白家凹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悄悄的坐落在这荒凉贫瘠的土凹里,在北风卷起迷茫的黄土,唯有几点青翠的绿色,在这里显示出不一样的颜色。
白老汉家女婿上门了,这个消息仿佛北风一样,飘遍了这个不大的村子,村里人缩在大树下,蹲着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打谷场上的那辆黑色大车。
几个光屁股流鼻涕的小屁孩,围着这辆不常见的大车打转,打门里钻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吆喝的着:“去去去,别把我姐夫的车给刮花了……”
小屁孩们一拥而散,小孩走到大树下,拿着几包烟递给树下的人道:“几位叔伯,我爹说了,家里刚来人,暂时还不好请你们进去,明天就在我家这儿开席,这烟你们先拿着……”
都是姓白的,大家都没出五服,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点了点头接过了香烟,捉摸着一看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道:“这……这是中华烟啊!”
“是啊,乡里的干部都抽不到这么好的烟啊!”
“四娃啊,你姐夫带回来的?”
被叫做四娃的男孩,正是白老师的四弟,正在读初中的小子,得意洋洋的点头道:“嗯。”
“呦,不得了啊,你姐姐看来找了个好人家?”一人眼珠转了转,打听起王申的门路,也许能够帮上自己什么忙哩!
“没有,没有,他们两是大学同学。”说了之后,这白四娃就没多数,就让几个村老自己脑补。
看着四娃离去的背影,几人在一旁嘀咕着。
“看来孩子还是要读书啊,你看着四娃读了初中,就说话有礼有节的,而白家的二妮也是出门读了大学,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姻亲?”
几人颇以为然,对读书又用了心。
而屋内。
房间里的白炽灯都亮了,白家的几个近亲全都到了,桌面上都坐的满满的了,女人们也躲在了一旁的偏房里闲聊,这也是不能接待乡亲缘故了。
没准备,地方小。
而桌席上,上面坐着白老汉,王申被白老汉的大女婿,给包夹在了中间,还有一些白老汉平辈的叔伯,白老师的弟弟们,最大的一个还在高中,还在镇里的高中住宿上学呢,所以整个酒桌上,就王申这种准毛脚女婿辈分最低。
辈分低,敬酒就喝的多。
王申这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放下杯子就有人举杯了,他也是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了,白老汉笑容几乎摆在脸上,对王申这个女婿很满意,早就没有了女儿工作丢了的愤慨。
一旁的白家老五,手里拿着鸡腿,啃得满嘴是油,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姐夫,而白家小四换上了名牌球鞋,在房里看着自己脚上的好鞋,感觉自己能在学校大发神威。
这些都是席间的那个男子带来的。
偏房里。
白老师则被一群姑嫂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谈话:“二妮这衣服真漂亮,穿起来和仙女似的……”
“是啊,就像电视里一样时髦!”
“还有这耳环,花了不少钱吧?”
白老师一脸的无奈,这衣服合计上万,能不时髦漂亮吗?
而她戴的这个耳环,也就才几千块而已,完全不能和她手腕上的手表相比啊!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对生活的享受层次,被王申生生的给拔高了不少。
母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无奈,就给她使了个眼色,白老师立刻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不少东西,说:“回来的急了,给姑姑嫂子们带了些东西,你们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