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笑着道:“放心。”
接着,又叮嘱小厮记得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自己夜间或许要用,如何如何。
在今天这种时刻,居然还能好整以暇的想到晚上如何。
小厮不禁都有些诧异了。
这郸州来的少爷,果然不一般!
随着小厮的离去,领路之人又替换成了丫鬟。
还是个挺稚美的小姑娘。
范芒跟在小姑娘的身后,进了后院。
一位中年妇女端着黄铜盆子走了过来,半蹲着行了一礼。
然后服侍他洗了把脸。
水的温度不热不冷,恰到好处。
范芒沉默着,擦了擦手,将毛巾递了回去,然后说了声谢谢。
中年妇人听见这两个字,有些吃紧,略显慌张的退下。
范芒笑了笑,这才想到,自己所在的朝代,似乎没有下人听到过主人说谢谢?
总算是进了内院了。
却也不是站在中厅。
而是被丫鬟领着站在偏门。
偏门那墙上涂成全白,在门洞之上,却有一方微微突出的黑色雨檐。
站了很久,都一直没人来理会。
下人们倒也不是刻意冷落他,只是知道这位少年郎的身份,一时间不敢上前罢了。
一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毕竟对方不是范府正室所出。
二呢,则是家主未至,下人们确实不敢造次。
不过此时自然早有人去通报家主了。
范芒等了一等,随即招手喊领自己进来的小丫头过来。
小丫鬟面容清秀,脸蛋滑嫩无比,年纪还极小。
她小心翼翼的望向了好看的范芒,细声问道:“少......少......有何吩咐。”
她本来想喊少爷,但想到其中问题,所以喊不出来,却将那个“爷”字给吞了回去,憋的满脸通红。
范芒看着小丫头的模样,洒然一笑,道:“去给我搬把椅子来。”
小丫头愣了一下,随即还是依言去了。
从厅里搬了一把木椅,这椅子有些重,她搬得微微气喘。
范芒上前接过,将椅子放在地上。
淡淡一笑,便大马金刀地坐了上去。
竟是半分都不在意周遭的诧异目光。
丫鬟婆子们见状,皆是吃了一惊。
这长辈都还未至,晚辈理应束手谨立阶前才对,哪有这般大模大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