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爷定是从手中的秘笺上晓得了什么,所以才会发怒。
“龚典。”马车上的贵人冷冷喊道。
他向来不喜欢坐轿子,这是从二十年前养成的习惯,“程平平回来了没有?”
龚典愣了下,赶忙恭敬抱拳道:“还未回来,说是会乡祭祖去了......应该没个月余时间,程......院长他回不来。”
贵人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秘笺捏成一团,“呵呵,程平平如果还不肯回来,你就派队人马去把他抓回来!”
“是!”龚典领命,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心说把程平平抓回来,谁能办好?
老爷您也太瞧得起我龚典了吧?
见马车里逐渐安静了下来,龚典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见后边那些垂头丧气的侍卫,却又是一阵大怒。
先前这些普通侍卫在青庙外潜伏,谁知道竟然被人全部给弄晕了过去,而且连是谁下得手都不知道!
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个年轻人才能如此轻易地靠近这暗中戒备森严的青庙附近!
......
在队伍最后的一辆马车,与其他马车都不大一样。
车窗上是些很幽雅的花朵装饰,门帘也是粉色系的。
先前在青庙中与范芒尴尬对视的白衣姑娘此时正半倚在座位上,唇角似笑非笑,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
一旁的小丫鬟见小姐难得如此高兴,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凑上去打趣般的问道:“小姐,今天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那姑娘微微一笑,眼睛都如同月牙儿弯似的,道:“每次和舅舅出来,都挺高兴的,至少比呆在那个阴气沉沉的房间里要强得多。”
丫鬟想了想,嘟嘴叹道:“可是御医说了,小姐这病可不能吹风。”
一听到“病”这个字,那位姑娘的神情便又落寞黯淡了起来,想到先前遇到的那位漂亮少年郎,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生来命薄,眼看着便没多少日子了,能碰见那个人,这应该是高兴还是悲哀呢?
她接着想起那件牵涉到自己的传闻,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范府子弟,虽然母亲大人反对,那个陌生的父亲似乎也一样是反对的......
但是,谁又能拗得过舅舅呢?
想到这里,她心中更是愁绪不展,口中一甜,赶紧扯过一方白帕捂在嘴边。
几声咳嗽后,方帕上已经满是点点殷红。
丫鬟见状,顿时便慌了手脚,她带着哭音道:“小姐,您这又吐血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姑娘家淡淡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自觉的学着那少年郎的语气回答道:“这有什么?吐啊吐啊,自然就习惯了!”
丫鬟“啊”了一声,面色十分错愕,显然没听懂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恍惚间,还以为自家小姐已经病糊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