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眼睛周围的色度跟脸上的颜度不一样，似乎不是同一种化妆颜料。

路影虽然不怎么化妆，但对化妆品倒区分得很清楚。

本来化妆后很难看出皱纹，唯一解释就是皱纹过深或者受伤后无法抹平。然而四十岁的人应该没有皱纹或者皱纹不深才对。

“这具尸体应该是被挖掉了眼睛，然后用其他东西填充上去的。”路影暗想。

其实这也不奇怪，一些捐献器官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这不是路影来此的目的，而是到处看看而已，为了不引起怀疑，路影将鲜花放在尸体上面，微微鞠躬后退了出去。

“哒哒哒……”

路影沿着左边的一条通道缓缓走过去，拐杖点在花岗岩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走了几十米，来到了尸体焚化间，这里并排着五个尸体焚化间。

其中有一间焚化炉前站着十多个人，有一具遗体摆在焚化炉前准备焚烧。

路影的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在尸体身上，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年龄大概三十岁，白脸红唇，眼睛闭着，奇怪的是眉睫间依然有一些不起眼的皱纹。

“不可能两人都捐献眼睛吧？”路影愣一愣，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

“轰隆隆……”不一会，焚烧官将尸体推进了焚化炉，厚重的铁门缓缓降下。

找不到项强，路影又绕着通道慢慢走了一圈，骨灰盒停放处是一间六层的大楼，有工作人员守着，路影无法进去。

项强大概不会躲在里面。

一个小时后，路影退了出来。

“走！”她蹬上了黑色的四驱车副驾驶室。

“有没有收获？”梁执连忙发动机，汽车转了一个弯驶出了青山殡仪馆。

“没有！”路影抹掉脸上的化妆，“不过有点奇怪。”

她将两具尸体都被挖掉眼睛的事情告诉了梁执。

“无巧不成书，会不会两个人恰恰是捐献了眼睛？”梁执问。

“那是小说，现实中没有那么多巧合。”

路影紧了紧安全带，“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小心开车。”

“好吧，那你怎么去解释？”梁执两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你以为我是手握魔法棒的小仙女？”路影握了一下身边的龙头拐杖，自嘲道，“嘻嘻，有点像个老巫婆。”

“那只有一个可能。”梁执两眼盯着前面道路。

“什么可能？说来听听？”路影瞥了一眼梁执，“开车要放松一点，那么紧张干嘛？”

“我怕自己的手会颤抖啊！两只手保险一点。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个变态的家伙，家里缺少了乒乓球……”

路影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家伙的思维方式跟常人不一样：“那你为什么不猜那变态冰箱里缺少鱼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