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亚德道夫在吗?”路影问。
听路影说中文,亚德道夫用不纯粹的中文答:“亚德道夫是我,能帮你什么吗,姑娘?”
在维多利亚,讲中文的人不少,很多外国人都会听和说中文。
“请进!”听了路影的来意,亚德道夫打开铁门,邀请路影进入了客厅,又客气地帮路影泡了一杯咖啡。
“似乎热情有点过了。”路影接过咖啡,心里却觉得有点不适应,但又说不出什么。
“谢谢!亚德道夫应该是刚退休吧?”路影问。
亚德道夫坐了下来:“上个月才退休,一下子还真不适应。姑娘刚来维多利亚的吧?”
“是的,是的。”
“那姑娘想知道什么呢?”
“还记得三十年前你帮一位双胞胎剖腹产的事情吗?”两人客气了几句后,路影问。
停了一会,亚德道夫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时间太久了,做过不少手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对双胞胎?”亚德道夫冷漠地盯着路影回答。
路影有一种错觉,就是亚德道夫的眼神就像一个屠夫看见一头待宰的羔羊,她全身莫名地泛起了鸡皮疙瘩。
“就是1990年3月的一对双胞胎。”路影也盯着亚德道夫。
听到路影的问话,亚德道夫似乎在思索着,而那端着咖啡的手却微微颤动了一下,杯子中的咖啡荡起一缕波纹。
六十岁刚好是达到退休年龄,但作为一名主刀医生,手是很少会出现颤动的情况。
亚德道夫将咖啡放到茶几上,从铁的烟夹中抽出一支烟,点上火,吸了一口才答非所问道:“唉,我前不久得了一场重病,好了之后记忆力衰退了,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
路影猜测亚德道夫的话半真半假,大约也是在回避什么,但她并不失望,因为她从亚德道夫那微微颤动的手中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路影也不再问下去,再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然而刚转头,余光瞥见亚德道夫眸子朝百米外的车辆瞥了一眼。
心里莫名地一蹙,她五觉全开,但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来到汽车旁边,她习惯地围着汽车转了一圈,这是老司机开车前必须要做的检查,因为驾驶室上有视觉的死角,怕发生意外。
四周一切正常。
她从小包里掏出车匙准备打开车门。
“哒!”一条扎辫子的橡皮筋掉到了地上。
她弯下腰捡起来。
忽然,车底下传来一股淡淡的陌生男人味,很显然有人接触过自己的汽车。
此时,脑海中弹出了一幅黑白的雷管模样的图片。
她立即将一面小镜子抛到脚尖,斜斜地往车底照了一下,果然看见了一个贴在车底的炸药包,显示器上设定为180秒。
“呼!”她雪白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抹冷汗。
这是一个由红、黄、蓝、绿四条导线组成的定时炸药包,只要汽车在路面上行走,震动装置便开始倒计时,在180秒后发生爆炸。
故此这种炸弹俗名叫“半路惊魂”或者称“黄泉路上”。
这种装置并不难拆,它是用强磁铁吸附在汽车底下而已。
“十一点五十二分。”习惯地看了看表,路影从容地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
启动,挂倒挡,倒退几尺,左手迅速搓动方向盘;挂前档,深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