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年月,即便是有钱人要出远门,那旅途也是枯燥的。
坐着自己专属马车的戴贤语,基本上都是往石锤空间里一钻,然后假装睡着。
成天躲在马车里的戴贤语丝毫不顾忌这样看起来有多可疑,搞得来带他去进京面圣的黄天德公公,一度认为是他身体有什么隐疾。
加装了缓冲装置之后,戴贤语的马车跑起来平稳舒适,比起黄天德那架表面华丽,实际上只能靠堆被褥减震的马车强多了。
这事儿还是为戴贤语驾车的车夫吹嘘出来的,黄天德尝试过一次之后,就赖在戴贤语的马车上不走了。
这就让戴贤语没招了,总不能赶人下车吧?于是俩人就开始聊天,戴贤语给黄天德安利信守村的特产,而黄天德收完礼物,给戴贤语讲些宫廷小秘闻,戴贤语也就顺着他的话,把前世的那些电视剧里的桥段问了个遍。
黄天德也就捡着那些能说的,跟戴贤语普及了一下皇宫之内的真实情况,顺带吐槽一下自己的同事们,可以说是非常得真实了。
就这么闲聊了两天,两人也算是熟络了起来,黄天德在戴贤语的马车上一边喝酒,一边讲起了自己是如何进宫的故事,看着眼前的滔滔大江和喧闹的码头,黄天德感慨万千:
“当年,我家也是在水边,父亲靠打鱼谋生,后来...”
这边红了眼眶的黄天德刚刚起范儿,情绪表情都到位了,就要展开自己的悲惨人生,戴贤语都想拉一台钢琴给他的故事伴奏的时候,马车的顶棚上,突然响起了重物坠落的声音。
“你是何人!”
负责保护两人的护卫们整齐地拔刀,锵锵的动静响成一片,刀尖对准了车顶棚上的那名女子,而像只蹲踞在车顶上的女子并不回答,用手中的匕首插进马车顶棚里,将头倒栽着探进车窗里:
“请问,这位小弟弟,你就是文曲台的眷顾者么?”
从她后脑勺处垂下的麻花辫,又黑又亮,在空气里晃荡着,看起来非常适合拍霸王防脱的广告。
“不是!”
戴贤语回答得斩钉截铁,同时觉得这人出现的位置非常正点:
好想一脚铲球把她踹下车。
“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那女子的嘴里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戴贤语分明看到那舌头的尖端是分叉的,那浑身上下媚意十足的女子猛地甩头,原本兀自晃荡的麻花辫骤然绷直,尾端的发丝聚合成蛇首的模样,张开口朝着戴贤语咬来。
卧槽,美杜莎?
给自己上了个【坚固】之后,戴贤语手上的戒指也亮了起来,粗大的古铜戒指里迅速喷出一股强力气流,配合着戴贤语的拳头,一拳挥出,半个车厢都被轰烂了。
坐在车上的黄天德已经傻了,怎么眨眼之间,封闭式的车厢就改了敞篷的了。
头发化成的蛇首狠狠咬合,在戴贤语的胳膊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红印,而那一言不合就玩偷袭的女子,则是借着戴贤语的拳风,荡到了路旁的屋顶上,两人隔空对视着。
“速速束手就擒!”
有两个护卫似乎是想展现一下轻身的功夫,准备借力上墙去抓那女子,结果跳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两条头发化成的蟒蛇给击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