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惊天会当天,戴贤语一家整整齐齐,前去文曲庙看热闹。
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戴贤语已经悄悄一个人去宛达城的文曲庙转了一圈,万一当众被文曲台踹出来,那不就尴尬了。
这次去的时候并没有异状发生,戴贤语猜测青色石锤和文曲台应该沟通了一下,好让他能够安稳地进出文曲庙。
他没被踹出来就是证据。
一年一度的惊天会,在宛达城中也算得上是一桩盛会了,郑家的两辆马车,在距离文曲庙三条街之外他们就被宛达城的守备军拦下了:
“奉太守令,今日惊天会,车驾一律不得入内!”
立于拒马前的守备士兵机械地重复着指令,戴贤语等人纷纷下了车,当郑红缨下车的时候,守备士兵们下意识地按上了腰刀的刀柄,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继续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即便是人潮汹汹,鹤立鸡qun的郑红缨和戴山仁夫妇依旧如同两块坚定的礁石,劈开了人潮,戴贤语和被他们母亲带领着的熊大熊二,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缓步朝着文曲庙移动。
宛达城文曲庙的建筑规模,远超戴贤语在沙城见到的那座,即便是在两三条街道之外,依旧能看到那座占地极广的巨型建筑,已经提前进去转悠了一圈的戴贤语,觉得那里更像是一座方形的竞技场。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看到狮子大战老虎。
脑子里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戴贤语,随着来看热闹的人们来到了文曲庙的一处侧门,两名守备士兵一左一右地守在门边,一名青衣小吏手持毛笔,挨个进行问询登记:
“观礼还是参会?”
观礼向左,参会向右,在展示完掌心的灰星之后,戴贤语和熊大熊二与家人暂时作别,进入了右侧的一条通道,前往文曲庙正中的大广场。
穿过通道,阳光耀眼,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上千个前来参加惊天会的人,而从多个通道之中走出的人们,仍在源源不断地汇入广场的队列中,小吏和守备士兵配合着,竭力想让这些像鸭子一样吵闹的参会者们,排得整齐一些。
来观礼的居民们则同样吵吵闹闹地在一层层的阶梯上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呼朋唤友,高谈阔论,各种声音叠加在一起,戴贤语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在嗡嗡鸣响。
“太守到!”
随着一声高喊,在场所有手持长矛的守备士兵肃然挺立,用手中的长矛一下一下砸击着地面,整齐的砸击声渐渐压下了众人的吵闹,人们安静下来,shen长了脖子,像是一qun大鹅,强势围观在观礼台正中的那个瘦小的身影,太守,姚长青。
同样是边军出身的姚长青,即使身形不魁梧,但他身上凌厉的气势,依旧能够让不熟悉他的人打起精神与之接触,他的手撑在白玉石栏杆上,状如下山猛虎,目光锐利如鹰,扫视全场,声音洪亮,响彻文曲庙:
“惊天会,开始!”
随着他的声音在大广场上回荡,原本在整理队伍的小吏和士兵们如退潮般飞快地离开了广场,那些初次参加惊天会的人吞了吞口水,紧张地左顾右盼,而有过经验的老手们好整以暇,看着菜鸟们窘迫的模样,扬起了zui角。
戴贤语觉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而在他旁边的一名少年却是不停地在用手指在掌心写个人字,然后舔一下掌心。
“你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