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抬起头,望着这位同父异母的皇帝哥哥,他忽然发现,自从穿越以来到现在,他一直都对这位天启皇帝有一个错误的认识。
天启皇帝绝不像后世史书中记载的那般愚蠢。
边军自造火炮,一门报价一万两,其中有多少是虚报瞒报的?区区铜炮,再贵又岂能贵到何种地步?
虽然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但是天启皇帝并未戳穿,反而予以默许,因为他深深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自然要许以好处,不然,光凭一句效忠大明,空口白话,人家凭什么把脑袋拴在kù腰带上,死心塌地为你卖命?
“陛下教训的是,是臣弟疏忽了,此炮耗费弹药甚巨,需备足炮弹,故此每门作价高达一万五千两一门……”
“皇弟就先将兵仗局中造好的十门大炮和火枪作价四十万,送到辽东前线吧!”天启皇帝点了点头,“四十万两白银,从内帑交割。”
“老奴领命!”魏忠贤yin鸷一笑。
拿皇帝的钱去送礼,咱家也是个人才!
“陛下,臣弟还有一事。”见天启皇帝要走,朱由检急忙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臣弟要前往江南,亲自督征商税!”
一听收税,天启皇帝眼前一亮,虽然内帑有魏忠贤料理,各地征收的矿税都汇集于此,可是这偌大的大明帝国,今日旱涝,明日地震,灾祸不断,而文武大臣们又以用度靡费,朝廷开支不继为由,拒绝拨款赈灾。
近日因为辽东战事,孙承宗编练新军,招募辽民,一下子就支出白银三十万两,刚才又为边军买枪炮耗费四十万两,再加上上个月剿灭徐鸿儒支出的二十万两白银,以及鲁南各地调兵遣将耗费的八十万两白银……
任是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般花法。
“皇弟一心为国,忠勇可嘉!”天启皇帝由衷赞叹道,“皇弟此去,可需要些什么东西?”
“老奴以为,内帑存银尚可支用一段时间,王爷征战归来,着实辛苦,不如先在京中休憩一段时日,也好让老奴调拨人手,协助殿下下江南,便宜从事啊!”
“大伴言之有理,皇弟暂且休息几日,今晚朕会在乾清宫设宴,为皇弟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