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仗局一切事宜,都要仰仗宋兄了!”临行时,朱由检将兵仗局所有工作都嘱托给宋氏兄弟,宋应星信誓旦旦,一定不负王爷所托,将兵仗局办好。
“殿下此去,一定要保重身体!臣等一定加紧工作,赶制军械器具,请殿下万事放心!”
宋应星拿起一支刚刚做好,还带着温热气息的新式步枪,双手奉给信王殿下。
“唉!”看了一眼兵仗局内无数双关怀的眼神,朱由检长叹一声,一转身,出了门。
兵仗局大门外,徐光启。韩让和前来送行的汤若望、莫里斯,以及李之藻、杨廷筠诸人早早等候在一旁了。
“恭祝信王殿下此去旗开得胜!”杨廷筠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愿上帝保佑大明,保佑信王殿下!”
“多谢!”朱由检向这几位耶稣会教徒们一拱手,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前行,朱由检打开窗帘,向外张望,此时正是春三月,京畿大地早已冰消雪花,路旁许多农人正赤着脚,在田地中劳作。
一行燕子尖叫着飞过天空。
“京畿之地,本来缺水,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稻田?”朱由检越看越不对劲,一向以缺水著称的华北平原,怎么突兀的冒出这么多水田出来!
“是遗直兄(左光斗)出任屯田监察御史时大力整修水利,方有今日之景,王爷你看,眼前这片地,早在十年前还是一片孤狼出没,遍地芦苇的荒地,现在已经被开辟成连片的稻田……”
徐光启这个人心思比较宽广,对朝堂之上的争斗并不在意,在朱由检的面前好好称赞了左光斗一番。
可是朱由检的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不顾自然规律,强行改旱为为稻,若是遇上水旱灾年,后果不堪设想!
车行不过一日,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京兆府,早有探马飞驰禀报,此时京兆府新军已经列队迎接。
朱由检下了车,在徐光启的陪同下检阅了这支新军,不由得一皱眉。
这也算是一支军队?
老的老小的小,一个个穿得破衣烂衫,面黄肌瘦,若不是腰间挎着生锈的军刀,还以为是从哪个屯的饥民组团出来要饭的。
“传本王命令,凡年纪在十五岁以下,四十岁以上,身体孱弱不能远行者,每人发放二两银子,全部遣散回家!”
“大人,如此一来,我军恐怕所剩无几……”徐光启忍不住提醒道。
“兵在精而不在多!”朱由检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命令一下,这只杂牌军立刻刷掉了三分之二的人数,剩下不到一千人。
“王承恩,你带着银子,去京兆府县城买肥猪二十头,肥羊五十只,今晚开荤,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