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竟然犯上作乱!”天启皇帝瞄准树上一只麻雀,砰的开了一枪,却没打中,麻雀尖叫着飞走,气得他把枪一摔,愤恨说道。
“马上召集文武qun臣,到太和殿召开朝会!”
皇宫大内,接到消息的文武官员们急匆匆走进太和殿,每个人的脸色都很紧张,徐鸿儒作乱,这件事早有征兆,东昌知县徐大年也通过密探得知此事,派出衙役抓捕多名会首,徐鸿儒逼不得已之下,才举起大旗,率领教徒,连克数县,并在一个名为梁家楼的村子里建元称帝,名曰中兴福烈帝﹐建号大乘兴胜,气焰十分嚣张。
鲁南总兵杨肇基派卫所官兵前去弹压,但都被打得落花流水,锦衣卫飞马快报魏忠贤,而魏忠贤竟然将谍报压了足有两天,直到杨肇基求救的八百里加急到了京师,瞒不住了,这才向天启皇帝汇报。
“刁民造反,臣以为,当派遣能征惯战之士,领兵征讨!”左都御史杨涟上前奏报。
“爱卿以为派谁去才好呢?”天启皇帝脸色铁青的问道。
“不如自辽东前线调王在晋入鲁平乱……”杨涟刚说完,魏忠贤便冷笑连连,“依文孺(杨涟字号)高见,调动辽东精锐,好让建虏破城而入,直逼京畿要地吗?”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杨涟连连摆手,缪斯昌见魏阉出言不逊,顿时气愤满xiong,“如今东厂番子上万,个个精锐,不如派东厂前去平乱如何?”
“东厂番子,是用来对付那些对国不忠的大奸大恶之徒,区区乱民造反,还用不到我东厂精锐!”魏忠贤冷冷笑道,“陛下,老奴愚见,徐光启在京兆府练兵已有半年,不知趁此机会,派遣编练的新军长驱值入,扫平乱匪,也好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军士,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徐光启脸色一红,却没敢多说什么。
“徐大人在京兆府练兵,这件事朕也略知一二。”天启皇帝站起身,手背在身后,愁眉紧锁,“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东林党、楚党、齐党以及阉党众人都不做声。
徐光启素来与西洋传教士交好,极少涉及朝堂党争,所以各派也不会冒风险去支援他。
魏忠贤奸诈一笑,他早就谋划在心,徐光启京兆府练兵,可是练兵半年毫无成效,恰巧今年又是京察(明朝每三年一次考察全体官员,按照优劣决定升迁罢免)之年,徐光启正好回京述职,不幸的他又碰上了这次徐鸿儒造反……
他训练的那支新军人不满三千,甲胄兵器全无,火器更是稀少,别说上阵杀敌,怕是走不到东昌就都饿死在半路了。
见文武百官都不做声,天启皇帝气得暴跳如雷,抓起一个瓷碗重重摔在地上,“朝廷养士百余年,今日用之,却个个缩头缩尾,胆小如鼠,要尔等何用!”
“陛下息怒!”文武百官也吓了一跳,慌忙跪倒,齐声喊道。
“息怒,息怒,徐鸿儒就要打到京城了,让朕如何息怒!”天启皇帝怒不可遏,一脚踹翻摆在丹墀上的果盘,“来人,传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