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高颎的心里有这样的惊涛骇浪,一些较为敏锐的大臣们也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拉拢杨勇却又不显得刻意和张扬?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陈侍郎那叫一个后悔。
怎么偏偏就要做个出头鸟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杨坚目光锐利的盯着他,质问道。
“臣……”
“来人呀,陈侍郎罪犯欺君,拖出去,斩了!”杨坚心头一阵恼火,手一挥就是一条人命。
“陛下饶命,陛下,臣是冤枉的!晋王殿下,您救救臣,晋王殿下!”
陈侍郎被拖走以后,杨广自然而然的就接到了杨坚那锐利的目光注视。
“父皇,陈侍郎虽出言不逊,但罪不及家人,请父皇放过陈侍郎的家属。”杨广跪在地上非常陈恳的说。
如果仔细观察,甚至还能注意到杨广额头上的冷汗。
只不过杨坚坐在九龙宝座上,离得远,根本没注意到。
再加上杨广那些拥护大臣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辩护,很快杨广在杨坚心里那结党营私的罪名就被洗了个一干二净。
杨勇坐在百官首位,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杨坚的神情,心道一声有趣。
也颇有些纳闷。
怎么杨坚这么一只深藏不漏的老狐狸,竟能生出一只心思纯良,能被弟弟耍的团团转的长子来呢?
难道,原身的死,跟他的亲生父亲有关?
“永宁侯,你怎么看?”
杨坚倒是不直接回答杨广替陈侍郎的求情,反而看向了杨勇。
杨勇愣了一下,笑道,“晋王仁爱,陈侍郎虽出言不逊,但罪不及家人。”
“既然永宁侯都这么说了,那便饶了陈侍郎的家人吧!”杨坚袖子一挥非常大方的说。
“陛下仁慈。”
百官齐声作揖,尊敬道。
杨坚手一挥就喊了起,很快朝中百官就开始议论起了其他事,每件事儿杨坚竟然都时不时的去问了杨勇的意见,竟是和太子勇在朝时别无差别!
这样的情景让百官心里警铃大作。
尤其是知道‘内幕’的高颎,心理更是直呼不得了!
下了朝,太监总管高明连忙给杨坚送上披风,“陛下。”
杨坚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陛下,早朝之上,您对永宁侯的偏爱,似乎是有些过了。”高明小心斟酌着提醒道。
高明是个聪明的人,又没了子孙根,平时虽然也交好些人,却从来不跟前朝的势力接触,过的虽然没大周的时候舒坦,却让杨坚的心里舒坦了。
时不时的,杨坚还开私库赏高明,高明也算是有得有失。
杨坚听了高明的话,皱眉思索了一下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高明。”
“奴才在。”
“你有没有觉得,永宁侯,很像朕的勇儿?”说道杨勇,杨坚的眼里出现了一抹思念的神情。
高明一怔,竟没有回答!
“朕今日看着百官之前的永宁侯,竟是把他当做了还在世的勇儿。”杨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勇太子若是泉下有知,陛下今日能以永宁侯慰藉丧子之痛,也会很欣慰的。”高明说这话的时候,更小心了!
谁不知道太子勇是杨坚心里头的一痛。
从太子勇出生开始,就是杨坚一直放在前院里头看着长大的,就连亲娘独孤皇后跟太子勇相处的时间都没有杨坚跟太子勇相处的时间要长。
十岁那年,太子勇瘸了腿,成了跛子,还不是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太子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