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类，还是神明？]

中原中也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你不是知道么。”

在刚刚，她明明就提了[同类]这个词。

加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并不是问你的本质，而是你是怎么认为的。重点不是在于你是什么，而是你是怎么想的。”

中原中也沉默了下来，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就算他知道自己是[荒霸吐]，但他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个人类。

加奈看出了他的纠结:“那么我说说我的想法吧。”

“按照我刚刚的定义，小先生不是从他人的愿望中诞生的，不需要任何信仰。你拥有自己的人格自己的思维，会喜欢也会讨厌，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像人类。”

“但是......”加奈话向一转，“但是你却做着神明的事情。”

中原中也忍不住重复:“神明的事情？”

“不求回报地实现着他人的愿望，[羊]不正是如此吗？如果不改变这种畸形的关系，那么你比起人类，更像是被禁锢的神明。”

“没有不求回报。”中原中也反驳，“只是他们收留了我，确实对我有恩。”

“如果是这个你早就还清了啊。”加奈发现中原中也神色变得有些迷茫，“无论是怎么的关系，每个人都是会得到相应的报酬才会主动维持。这个报酬也是相互的，家人之间互相扶持，朋友之间互相理解，恋人之间互相喜爱。你对他们付出了保护的报酬，那他们呢？”

“收留什么的，你现在并非无可去处，拥有着强大实力的你无论是哪儿都会十分欢迎。”

“你和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同伴？可是他们并没有保护你，上下级？可是他们并没有付出劳动力听从你的指挥。不求回报得实现着他们的愿望，这样的你不正是神明吗？”

“那我该怎么做？”中原中也十分迷茫，他对待所有不利因素可以毫不犹豫用武力将他们驱除。但对那些没有敌意却用着绳索套住他束缚住了他的[羊]，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里面畸形的一点是，你既拥有人类的本质，又拥有着神的特质。你只能舍弃其中一方，如果想成为人类，那就舍弃[羊]重归自由，如果想成为神明，那就舍弃你的人格，一心一意为你的信徒们实现愿望。”

“不然只会像高塔一样，摔得粉身碎骨，不管对哪边都会有不好的影响。而身处最高位的你，是会摔得最惨，得到最为惨不忍睹的代价的。”

加奈食指抬起来，放在中原中也的额头上:“你想成为人类，还是神明？”

下一秒，又是一阵空气扭曲，中原中也回到了那片废墟里。

“中也，你真是太棒了，他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白濑从安全区走过来，“触犯[羊]的利益，他们活该。”

想成为人类，还是神明......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白濑:“我想，退出[羊]了。”

白濑僵了一下:“真是的，中也你在开什么玩笑。”

中原中也十分认真:“我没有开玩笑。”

说完他先一步离开了。

看着他背影的白濑咬了咬牙:“中原中也，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带回来的，你要忘恩负义吗！”

中原中也顿了顿转过身:“你数的清，我救了你们多少次吗？”

他蓝色的眼眸仿佛要将白濑看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忘恩负义？”

被那带有杀意的眼神吓住楞在了原地，在中原中也离开后白濑忍不住将周围的石砖捡起来再狠狠扔出去:“可恶，可恶！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怎么有的今天？”

他再抬起头来，目光恶狠狠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中原中也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擂钵街，中原中也很少离开擂钵街。他抄着手，虽然看似在四处看看，但其实心里乱成了一团。

“那个，可以让我离开了吗？”阴暗的小巷里，几个小混混装扮的人堵住一个男人。

“嘿嘿，怕什么，哥几个只是想借个钱，看你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吧。”混混慢慢靠近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