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宴席中热闹到爆炸的惊讶声不同,此刻的姬云梅吊着半口气,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翘望着渐渐圆满的明月,喝了一口酒。好不惬意。
“咳咳……咳咳咳……”
许是喝得太急了吧,酒水干干灌下去,立马把姬云梅咳得是一塌糊涂。许久后,咳嗽声才平息。
姬云梅晃了晃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壶,自嘲般的呵呵一笑,甩手扔掉了酒壶。
砰……砰砰砰……。
看着跌倒的酒壶,迷茫的姬云梅渐渐的似回忆往昔…………
忽然间,一个声音唤醒了恍惚地的姬云梅。
“夫君……。夫君?夫君!”
“恩?啊,你是谁啊,。我不是你的夫君,你也不是我的娘子!”
眼前的正是嬴永宁。只见她一脸担忧的看着神态颓废的姬云梅。
她犹豫了半响,开口说道:“云梅……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就算你不喜欢我。世间还有许多美娇娘,不必吊在一颗树上的。云梅,再怎么说,你也不应该这么对自己……”
姬云梅抬眼看着慌张的嬴永宁。砰的狠狠的拍了桌案!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吓得嬴永宁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你……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质子!一个下人!一条狗!我有什么资格娶你!?啊?看到你和你父王丢了面子,我就很开心,我开心!”
看着状似疯魔,出口伤人的姬云梅跪在地上,泪水倾盆而出。
“云梅,你没救了,你疯了!”嬴永宁撒手离去。
姬云梅愣愣的看着嬴永宁远去的孤单的身影,酒也清醒了不少。
秦王也撒手离去了,并没有当场龙颜大怒,更没有派人教训姬云梅,这让姬云梅很意外。
堂堂虎狼之君,竟然放过一个这样疯狂挑衅王权威严的疯癫之人?
“我今天一心求死,这虎狼之君竟然不杀我,虎狼之辈也有仁慈吗?哈哈哈哈哈……”
事实上,秦王一回咸阳宫就要人去诛杀姬云梅,但嬴永宁拼死阻止,哭着让嬴驷撤掉了指令。这才让姬云梅捡回了半条小命。
魏侯让人把姬云梅丢在了大街上,姬云梅这样的行为明显已经疯了,丧失了作为质子的价值,或许秦国会在要求周王室再派一个质子过来。但这些事情已经与姬云梅无关了。
就在姬云梅血快流干的时候,咸阳街边的一家药铺老板从他身边路过,看着姬云梅这副惨样于心不忍,去药铺里抓了些药,并拿了些纱布给姬云梅做了些处理手段。
药铺老板做完这一切,又把它挪到路边一处拐角,给他丢下一包金疮药和几块碎银子就走了。
姬云梅并不知道药铺老板做的这些事情。
九九重阳佳节近,性急的店铺已经在门口插上茱俞,卖花人的摊铺上也加摆了茱俞,酒店的菊花酒一坛坛垒在店外吸引往来者的注意。人人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
姬云梅全身上下身无分文。从昨天迷迷糊糊醒来开始,就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栖身何处。
总之现在很冷,很迷茫。
空气中辛烈的茱俞气,雅淡的菊花香,人们脸上的喜色,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关,他在人来人往的咸阳城的繁华街道独自一人。
姬云梅拖着残破的身躯向城外行去。西边有一片白桦林,他今夜打算住在那里。
至少可以生一堆火,让自己暖和一些,运气好也许可以逮一只兔子什么的。露宿野外对他来说没什么,可饿肚子实在不好受。
心情沮丧时,姬云梅想自己是否做错了,在魏侯府有吃有喝。可转而又觉得十分不甘心,这一生一直受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