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秦王剑即将落下的刹那,一道闷哼声响起,陡然间止住了秦王剑下落的趋势。
卫诤抬眼望去,入目所及,却是看到老尔玛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用自己一张枯槁的右手握住了秦王剑的剑刃,生生的阻挡住了自己这必然落下的一剑。
望着从白狄部族族长老尔玛的掌中汨汨流出的鲜血,即使作为敌手,卫诤在看向老尔玛的时候,眼神中也夹杂了一丝敬意。
但是,敬意也只有那一丝罢了,这并不能成为其放过这群白狄部族士兵的理由。
“现在,给出一个能说服我饶过尔等的理由!”
卫诤冷漠的看向老尔玛,与这位饱经风霜的异族老翁来了个对视。
听到卫诤的话语,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尔玛忽然笑了。
感受着眼前这位秦军主将身上为之一滞的杀意,他便知道……自己赌赢了。
“理由么?”
“秦国需要一只听话的守户之犬坐镇西境边陲,不知……这样的理由可以么!”
老尔玛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卫诤,但其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其身后的白狄部族士兵尽皆面色大变。
因为他们万万想不到,族中一向以睿智著称的老族长怎会说出这般低贱昏聩的话语来。
什么时候,他们戎狄族人需要在有着世仇的秦人面前……以狗自称?
与其这样卑贱的活着,他们宁愿和眼前的敌人同归于尽。
就像是没有感受到身后的族人爆发出的愤怒一般,老尔玛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卫诤手持的秦王剑一寸寸举起。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额头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但即便如此,其依旧在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只要我活着,戎狄就永远是秦国的守护之犬,永不背叛!”
听到老尔玛的话语,卫诤忽然间仰头大笑了起来。
“是么?只要你活着,戎狄就永不背叛秦国?”
“那么……”
卫诤的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瞬,其说出的话语让其面前的老尔玛如坠冰狱。
“那么,你和你的族人可以去死了!”
“嗤啦!”
秦王剑天月落下,立时,老尔玛的手掌被整个斩下。
不等其发出一声痛呼,卫诤手里的天月剑毅然刺入了他的心口。
望着面带一丝不解,眼中的目光为之涣散的老尔玛,卫诤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嘲弄之色。
为了令其死个明白,卫诤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秦国的西境边陲,何须借用异族的门犬守护,要知道……疯犬是会噬人的!”
“况且,你不觉的自己作为一条看门狗,已经有些老了么?”
卫诤的语气越说越冷,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了一种近乎于狂妄的自信。
“只要我活着,尔等戎狄异族大可背叛个试试!”
卫诤说完,手中的秦王剑指向了前方被合围起来的白狄部族士兵,径直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杀!”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