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行?”
俯视着下方骤然死寂下来的一万名奴隶和刑徒组成的士兵,饶是久经战阵的内史令景监见了,他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错愕。
然而,不等其脸上的错愕消失……
原本沉寂下来的一万余名奴隶和刑徒就像是地下尚未爆发的毒火,在经过短暂的酝酿过后,以更大的声势哗然了开来。
“哪里来的小儿,乃公当初杀人入狱的时候,汝还在泥地里玩泥巴呢吧!”
下方的人群中,一名脸上生有刀疤的中年汉子轻笑,说出的话语顿时引得在场的所有奴隶和刑徒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是及,是及,二三子,不若我等宰了这无知小儿,杀出栎阳城去,省的在这受他鸟气!”
刀疤脸大汉话落,又是一名刑徒起哄道。
其此话一出,一时间囚徒之人看向卫诤的目光玩味了起来。
有些人的眼神更是有意无疑的打量向卫诤和周遭秦军甲士佩戴的秦剑,思量着是不是要夺剑而反。
哗变!
目睹着下方越来越难以弹压的局面,作为监军的景监脑海里陡然间浮现出了这样两个字。
没有任何迟疑的,景监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秦国新君嬴渠梁。
只待其一声令下,他景监就会率领着周遭的秦军甲士将这些奴囚之人……通通镇压。
可是,令其意外的是……
面对着其投去的目光,秦国新君嬴渠梁就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依旧在和身旁的卫鞅,以及他的兄长——秦国左庶长,如今总领秦国兵马的嬴虔谈笑自若的交谈。
“嗡!”
一道弓弦震动之声响起,下一秒,血花四溅。
“额,乃公入你婢母……”
回过头来的景监,正好看到了此前率先起哄的那名刀疤脸大汉被箭矢贯穿脖子的一幕。
再向一侧的卫诤望去,如今,他的弓弦之上哪里还有箭矢。
无疑,刚才射箭之人不是他人,正是卫诤。
紧接着,景监就看到卫诤拔出腰间的秦王制剑天月剑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剑光照耀间,径直杀到了一名刑徒面前。
“刚才,是汝要说要宰了我,率领二三子杀出栎阳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