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多年不见的好友，有些生疏，但内心仿佛又有些忘不掉的情谊存在。

他愣了愣，不过现在的场合显然不适合发呆，连忙带卫昆坐下，一边招呼服务店开始上锅，一边问道：“现在可以吃辣吧？”

卫昆笑道：“可以，我目前无事一身轻，也不怎么忌口了。”

听见他这话，何炯心里一阵暗叹，拍拍他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身边服务员来来往往，不适合多说，又寒暄几句，两人便转为闲聊。

多是何炯询问卫昆近况，而且刻意避开了“地心引力”和飞星公司，可是越聊天，何炯越觉得卫昆一言一行无不契合心意。

若非他清楚记得，自己过去与卫昆确实没见过几面，属于泛泛之交，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和卫昆当了好几年的朋友！

“难道我和这孩子相性相合，特别投缘？”

貌似只有这个解释了。

他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和卫昆聊天时，他逐渐开始放下包袱，偶尔听到一些引起共鸣的话，甚至会向卫昆吐苦水——不管怎么爱交朋友，交浅言深的忌讳何炯不可能不懂，一般他根本不会跟密友之外的人说那些话！

卫昆也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一边聊天，一边暗暗惊叹好感卡的力量。

通过谈话，他知道卡片没有扭曲何炯的记忆，而这才是最神奇的地方，哪怕何炯明知道他们没什么交情，可还是慢慢把他视作好友……

简直强得不讲道理！

在卡片的影响下，酒过三巡，何炯早就忘了自己原本吃个饭就走的打算，一边给卫昆又斟满一杯，一边叹道：“我之前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在飞星过的那么艰难，那时候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给我打个电话，哪怕我帮不了什么，有个人陪你一起说说话儿也好。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整整一年，想起我就……”

说着，他眼圈就红了。

老何这人本就感性，此刻在卡片影响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卫昆愕然之余，内心也有些触动。

过去一年，是他最孤单最痛苦的时候，来自身边的，外界的铺天盖地的恶意，时常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但他不是铁人，也会累，也会情绪低落。

卫昆强忍住内心的酸楚，笑道：“习惯就好了。”

闻言，何炯一手捂住眼睛，片刻才放下，眼底隐含泪花，似哭似笑：“瞧我这人，好好的又坏了气氛……好了，飞星已经是过去式，过去的事都翻篇儿，咱不谈这些影响心情的。”

“嗯……”

瞧着他的眼泪，卫昆第一次对自己用好感卡有了些许愧疚感。

他能看出来，何炯真心实意为他的遭遇伤心难过，这种感情是没有虚假的。

虚假的是他得到这种友情的手段。

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要扭转命运，只能这样做，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机会！

卫昆陷入沉默，与何炯碰杯，一饮而尽！

就在他如此复杂的心情中，他也如愿听到何炯询问：“那你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