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斟酒,颇有些忧伤地说:“六界之主被哥哥杀死,哥哥惹祸上身,事情恐有变数。”
白龙听了,淡然一笑。
“敢做敢当真豪杰,何虑报应早与迟。”
“哥,六界之主的死,雀帝已经知道了。”
“杀死六界之主,对王隐瞒殊寒身份,应解玉一书邀约去做他的亲王,那我岂不是罪加三等?”白龙笑道。
“哥哥何罪之有?只是,东曦之死已惊动六界,雀帝知道是迟早的事,恐怕是有麻烦。”
“六界之主不能活着,他严重威胁你的帝王之位,他性格保守,谨遵天命,这种六界之主,不可以存在,对付对手只有这种办法,在这样的乱世中,适者生存。”
“我一直都是在压抑中活着,六界之主,对我来说,是梦魇一般的存在。你纵马跃下悬崖的那一刻,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六界之主死了,我回来了,之前你不想做的事,现在你可以了,也许……六界之主死了,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如愿了。”
“哥……也许……”
“呵,开个玩笑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六界之主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开始?”
“六界之主陨落,万物复苏之风吹遍九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凌王殿下。”
“好啊,定不负哥哥所望。”
午后,白龙阁。
“危鳞是下一步的目标。”白龙擦拭着灭魂剑,“他可是个危险人物。”
“你打算怎么办?”龙雪托腮问。
“我以亲王身份办一桌酒宴,邀请他共宴。”
“这动机也太明显了吧,世子危鳞并不单纯,这样子……他会相信吗?”
“酒宴只是计划的一部份,待他赴宴后,我要揭穿娥皇杀死诏襄王的阴谋。”
“诏襄王不是解玉下的手吗?”
“娥皇也有参加,最重要的一点,真正动手杀死诏襄王的人,是娥皇。”
白龙回忆起自己以西门吹雪的身份活着的时候,与凌云曾经谈起娥皇的阴谋,那时他曾经设计好一次杀娥皇的计划,却没有成功。
当年,凌王阁。
“我和娥皇虽为婶侄,实际上是没有感情的,她知道龙之八子转世会杀死她自己,只是她目前不明我身世,她勾结解玉杀我父王诏襄王,我想复仇,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凌云说。
“你想问我有何良策?”白龙问。
“兄王的计划从未令我失望。”
西门吹雪淡淡一笑,在每次为秦王的博弈中,背后都是数不清的血腥和痛苦,但他一言九鼎,把一切背负在自己身上,为了一句承诺甘愿隐藏一身病痛,从未失信过。
“请容瑾我再想良策。”
听到西门吹雪自称瑾,流云心头一紧,瑾是白龙儿时的乳名,他一挑眉:“哥,我不该让你伤神费心的,我不该这么自私,你为保护我染病至今,过去这一年你担任军师,我不识兄弟竟多次相欺,这一次,你就不必伤脑子了。”
“凌云,我知道了。”
“哥,我会自己解决的。”
凌云离开后,在灯下擦拭着灭魂剑,龙雪见了问:“白龙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杀人了?”
“对。”
“杀谁?”
“我说了,你可得保密。”
“白龙哥哥,你要杀的人……会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白龙没有再掩饰,说:“娥皇。”
龙雪惊得连玉簪摔碎在地。
“那么……你是不准备回来了?”
“嗯。”
“你有把握?”
“嗯。”
“万一失败怎么办?”
“我就是死,也不会将此次刺杀和启王牵扯上半分关系。”
“可你自己呢?”
“我能背负。”
白龙已经做好了面对严刑拷打的准备,他心中明白得很,七雄争霸,乱世风云,要除娥皇,除了派一个人去刺杀她,别无他法。
“这个人,只能是我自己。”
“为什么?”龙雪的眼泪流下来了,“为何……白龙哥哥。”
白龙不懂得安慰美人,只是自己垂头擦拭灭魂剑。
“可你知道吗,娥皇是小殿下危鳞的母后,你不能如此绝情,危鳞只有十四岁,他已经没有父王了。”
“九雄争霸,当以帝业为重。”
龙雪的话打断了白龙的回忆。
“白龙哥哥,你上次刺杀娥皇,自己可是受了不少罪啊。”
“我想再试一次,无论成功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