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陈村的房子,稍微规整下,再打些家具做些衣服被褥,正好给他们做新房。
这几年李贵夫妻也赞了不少钱,小鱼发给他们的月钱一直没动,足够给女儿置办一份殷实的嫁妆。
“李贵说了,他们都是下人就不大肆操办了,弄个两三桌,请家里人吃顿饭,拜了天地,就行了。”
“嗯,那就在村里办,自己人热闹下。”江小鱼对朵儿不错,这孩子心性也好,
娘俩在街上闲逛,有喜欢就买点,最后手里拿不下,只能雇辆车回家。
这几年福伯岁数大了,好多事都交给儿子李亮,他自己只管重要的事情。
看门的老赵头前年一场病去世了,也就没再请看门的,就是分班在门房盯会,晚上李亮夫妻和孩子住这边离得近,有事也能听到。
家里下人,本就不多,除了福伯一家,就是厨娘一家,老赵头就是厨娘的公公。
天黑了,大家吃过饭,都在自己房间,说会话也就要睡觉了,只有正院会睡得晚,应为女主人喜欢熬夜。
一灯如豆,管家福伯正在洗脚,今年也40多了,每天都要早睡早起,林家诺大宅院,一早起来都要打扫干净,
胡大娘检查下院里门都栓好了,进屋给老头子倒洗脚水。铺上被褥,准备睡觉,可是心里头老是在琢磨一件事,坐在坑上想半天没动。
“想什么呢?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胡大娘一激灵,期期艾艾说道:“他爹,我是在琢磨一件事,你说能不能成。“
“一天到晚就会瞎想,是不是跟儿媳妇又拌嘴了。”福伯没好气的说道,拉开被子打算睡觉,不搭理这糊涂的老婆子。
“不是的,我琢磨着,我们这辈子就是给人奴婢的命了,眼看孙子都5岁了,我们浩浩聪明又伶俐,能脱离奴籍就好啦!以后也能读书认字考功名,不是比我们强多了。”胡大娘凑近福伯,低声说道。
“哼!你倒是想的挺美,我们是林家家生子,几辈子都是林家下人,不可能脱籍成平民的。“福伯认为老伴就是异想天开。
“所以才要想辙啊,我还不是为孩子着想,你愿意我们的子孙世世代代当奴仆,我还心疼我大孙子呢。”胡大娘说的眼圈都红了。
“就算你说的对,我们求求公子能赎身,可离开林家我们一大家子靠什么生活,更别说公子是我们看着长大,咱们也不能撇下公子走人。“福伯心里只有林家,从没想过离开。
“老头子,我们不赎身。“胡大娘神秘兮兮靠近福伯小声说道:
”你看少奶奶进门两年多了,都没怀上,林家后继无人,我们也跟着急,不能让公子绝后吧!
咱荷花给公子做妾室咋样,生个一儿半女,到时候求公子给孙子放了奴籍,咱孙子还小,我们就供他读书,还能留在林家不是正好。”
福伯厉声喝道“你住口,哪来的大逆不道的想法,少奶奶那点对不起你了,让公子知道,我们一家子都别想好,少奶奶就是公子的心头肉,就差天天捧在手心了。”
“怎么不行啦,江小鱼一个村姑都能嫁给公子当个宝,我们荷花自幼和公子一起长大,与公子感情好着呢,公子拿咱们当长辈看,只要成了还有不答应的,我觉得能行。”
“你就扯谈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荷花那点比得上少奶奶,再对我们看重,咱们也是做奴婢的。
何况公子对荷花,根本没那意思,别整天瞎想,你再瞎折腾,把我们三代主仆情谊耗光,出了什么事,我们被赶出去一家都去喝西北风。”
胡大娘愤愤不平的拉过被子睡觉,老头子一个死八板,她这是为谁,还不是为了他们家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