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姬忙把窗门关上,转身挨着窗台,胸口不住起伏,显是心情异常紧张。
她美丽的媚眼,像火炬般燃烧着,更具灼人的暖意,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翎,好像要把他的五脏六腑也研究清楚的样子。
李翎还是首次遇到这么大胆野性,一点也不怕男人的女人,心脏不由霍霍跃动起来,表面却冷冷地和她对视着。
这是个绝不简单的女人!
朱姬樱唇轻启道:“李翎!我可以信任你么?”
李翎微微一笑:“看来,夫人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朱姬美目深注道:“就算我可以信任你,但你又凭什么本事,把我们母子带出去。”
李翎暗忖:我既然可潜到这里来,自然可以把你们带出去。
正要冲口说出来,他忽觉不对,改口道:“这正是我来找夫人商量的原因,因为我猜到,赵穆必定会把所有人手集中在储君处。”
朱姬点头道:“你非常精明,难怪赵穆这么忌惮你。每次他们说到你时,我都很留心在听,没想到不韦竟找到了你,真的很好。”
李翎听她说吕不韦时,像提到个陌生人似的,心中凛然,看来她是不会对任何男人忠诚的。
男人在利用她,她也在利用男人。
李翎皱眉道:“储君那面的情况如何?”
朱姬轻叹道:“除非你率领大军,攻破邯郸城,否则休想把他带走。自异人郎君登基后,赵穆便调来二百名身手高强的武士,日夜不停轮班在大宅内陪守他。
外面又加建高墙,形成宅内有宅,并长期有一营近千人的禁卫军在守卫着,除非你能化作鸟儿,否则休想潜进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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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翎听得眉头大皱,今天乌应元向肖月潭说起质子府守卫森严,不但没有夸大,还把实情“夸细”了。
朱姬若无其事地淡然道:“而且就算把他救出去,也没有用。赵穆乃用药的大行家,给他喂了一种奇异的药物,必须定期服食解药,才可没事。若没解药吃,不出十天,便要毒发身亡。”
李翎整条脊骨都似结了冰的冰柱。
我的妈啊!这就是未来的秦始皇?
今次真是前面有虎,后门有狼,进退两难。
还以为救出他们母子是举手之劳,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他吁出一口凉气,道:“这样扣着储君,除了用来出气外,对赵人有什么好处。”
朱姬淡淡道:“你也应听过赵穆的阴谋,故意以酒色把他变成废人,说真的,赵穆恨不得把他送回去当秦王。但现在不是时候,因为会便宜了吕不韦,你明白了么?”
李翎当然明白,吕不韦这么急切把她们母子运返咸阳,就是要加强与庄襄王的关系。
此刻他终于发现,当朱姬提到儿子时,只说“他”而没有任何称呼或直叫他名字,语气冷淡得骇人,一时不禁迷惑起来。
朱姬忽然狠狠道:“这小子死了倒好,见到他,我便无名火起了。”
李翎吃了一惊,人谓虎毒不食子,朱姬为何会诅咒能令她成为王太后的宝贝儿子?
朱姬移了过来,挽起他的手,拉着他往秀榻走去,柔声道:“来!到榻上再说吧!”
此刻李翎压根没有心情,骇然下反手抚着她,道:“恐怕此时此地都不适合吧!”
朱姬没好气道:“你以为人家不知道么?只不过那些婢女奉命每隔一段时间便来看我,躲在榻上,安全得多了。”
李翎心道原来误会了她,忙随她钻入帐内,立时芳香盈鼻。
朱姬着他躺在内侧,以锦被盖着两人,转身小嘴凑到他耳旁,轻轻道:“奴家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但要你先发毒誓,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才可以让你知道。
唉!我也是别无选择,才不得不告诉你。我在这里不准踏出屋门半步,又没有任何可信任的人。”
李翎心中大讶,什么秘密须发毒誓不得外传那么厉害呢?
他答道:“我李翎一言九鼎,答应了别人的话,绝不食言,夫人放心好了。”
朱姬欣然道:“我知你是那种言必有信的人,可是奴家仍不放心,你便当迁就人家吧!”
美女软语相求,无奈之下,李翎只好发了个毒誓。
同时他心中暗笑,李某人根本不信毒誓会应验,对我有什么约束力呢?不过,既然答应了,自亦不会随便向人说出来。
朱姬犹豫片晌,压低声音道:“他们软禁着的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李翎差点失声惊呼:我的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