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严平剑法高明,火候老练,绝不会输于自己,纵使自己有三大杀招傍身,始终是刚刚学晓,未够纯熟。
所以,他不求伤敌,却把握了机会,以比对方长剑至少重上三四倍的木剑,又凭着自己过人的臂力,硬是迫对方比拼内劲。
严平立时吃了大亏,右手酸麻,钜子剑差点甩手落地。
李翎亦心中凛然,原来严平表面看来精瘦如铁,但臂力非常惊人,那反震之力,亦使他右手一阵麻痹。
严平闷哼一声,往横移开,使出墨子剑法中的守势,门户森严至泼水难进。
旁观诸人看得目定口呆时,李翎剑交左手,由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木剑似燕子翔空般弯向外档,再回击而来,扫往严平右肩处。
严平哪想得到,对方的左手使剑同样厉害,他右手血气又未复元,不得已再退一步,变成面向敌人。
钜子剑使出巧劲,往木剑斜挑而出,意图化去对手那重逾千钧的横扫。
李翎大笑道:“你中计了!”木剑一绞,已与对方的宝刃缠在一起。
人影乍合倏分。
表面看来两人毫无损伤,但人人都瞧出严平吃了大亏,脸色苍白无比。
李翎一连上前三步,往严平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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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平咬着牙根,相应后退。
两人又同时齐往左移,似是有根无形的线,把他们牵着。
严平不愧长年苦行的人,神情很快回复正常,便像没有受伤那样。
原来,严平刚才被李翎起脚,扫中小腿侧,若非他马步沉稳,又立即横移化力,早仆倒地上,但仍隐隐作痛。
他知道不宜久战,沉吼一声,钜子剑疾如流星似的,往对方击去。
李翎斗志如虹,数着严平的呼吸和步调,当对方出招前,早由对方转急的呼吸和步伐轻微的变化,察觉先机,觑准虚实。
他使出三大杀招最厉害的“攻守兼资”中的“忘情法”,把自己投进死地,全凭稍占优势的先机,和对方比赛本能和直觉的反应。
一声惨哼,严平长剑坠地,跄踉跌退,脸色若死人,左手捂着右肩,鲜血由指隙泉涌而出。
这一剑虽不致命,但严平短期内将难有再战之力,右手会否给废掉,仍在未知之数呢。
当然,刚刚李翎已在严平的伤口中悄悄弹入毒素,不出十天,他必死无疑。
当下有人抢出,要掺扶这心高气傲的严平。
严平站直身体,喝开扑来的人,瞪着李翎,道:“你为何要手下留情?”
李翎回剑到背后革囊里,淡淡道:“元兄虽因你而死,但始终是你墨门本身的斗争,与我李翎无干,为何要分出生死?”
严平沉声道:“刚才你使的是什么剑法?”
李翎平静答道:“是本人自创的剑法,钜子感觉还可以么?”
严平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喝了一声“好”,头也不回,朝大门走去,连剑也不要了。
严平黯然败走后,李翎乘机告辞。
李牧欣然送他一程,着随从让了三匹马出来,给滕翼等三人,李翎被他邀到马车上去。
车队缓缓开下郭家山庄。
李牧沉吟半晌,喟然道:“我们今次是忍无可忍,孤注一掷,借妮夫人的事,与赵穆作最后的周旋。”
接着,他伸手搭上李翎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我和相国一直留心着你,李翎你是我大赵这数代人里难得的人才,还这么年轻。”
他再叹了一口气,道:“若今次大王仍要维护赵穆,李翎你立即离开赵国,到别处闯天下,不要像我们这般,瞎守着这完全没有希望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