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道:“这钜子令对外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反会招来横祸,李兄若能交还给本子,严平必有所回报。”
李翎真有点冲动,要把钜子令就这样给了他,免得平添劲敌。
可是,元宗宁死也不肯把钜子令交给严平,必然有他的道理,而当初元宗牺牲自己,好使他安然逃往邯郸,他说什么都不可有负所托。
所以,即使这样做,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也要坚持下去。
李翎微微一笑:“就算钜子令不在元兄身上,可能只是他藏了起来,又或交给了其他人,为何你如此肯定,钜子令是在李某身上呢?”
严平不悦的道:“那李兄是不肯把钜子令交出来了,这是多么不智的行为!现在邯郸想置李兄于死地的人很多,若我再帮上一把,李兄应付得了么?”
李翎冷笑道:“元兄之死,说到底亦应由你负上责任,这个仇李某人尚未和你算,竟敢来威吓我。”
严平霍地起立,淡淡道:“好!李翎,算你有胆色!今晚若你可安然无恙到达郭府,便让本子领教阁下的墨子剑法吧!”
大笑三声,旋风般走了。
李翎暗忖:我这人是从小吓大的,难道怕了你不成?
往找滕翼、乌卓等去了。
………………
元宗真的死了!
一股悲伤,袭上李翎的心头。
想起当日落魄武安,元宗不但供应食住,还传他墨子剑法,那三个月的相处,使他在这乱世里有了求生的筹码和本钱,真个义高情重。
若非知道元宗因严平而致死,他也不会和这赵墨的钜子决裂,故虽为此平白多了几百个苦行者式的可怕对手,心中仍感痛快。
于是,他暗中施展还魂术,将元宗的灵魂从地府召唤回来,让他居住在百花图中的男士专区中。
秋灵素的四个爱慕者,天星帮的左又铮、朱砂门的西门千、海南三剑中的灵鹫子、“沙漠之王”札木合,也在这个区域中。
只要为这五个鬼魂找到合适的肉身,他们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关键时刻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至于其他曾被李翎召唤回来的灵魂,譬如死鬼连晋,用过就算了,根本没有留下来。
这是个强者称雄,无法无天的世界。
此时,李翎把玩着那方铸了一个“墨”字的钜子令,感觉着那奇异的冰寒。
严平和符毒这些墨家的叛徒,为何如此不惜一切,要得到钜子令呢?
以前他在二十一世纪看的那些武侠小说,总爱描写什么令牌,只要拿在手中,对某一门派和组织的人,便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可以指挥命令他们。
不过,这钜子令显然没有这个作用,否则当初元宗举起它来便成了,不用拼命逃生。
所以这钜子令必然有某种实质的价值,非只是钜子身份的象征那么简单。
但若是如此,元宗为何不告诉自己,是否因为他也未曾悉破这秘密,所以心中存疑,没有说出来呢?
这时乌廷芳和舒儿笑着走进浴堂来,到他身旁几沿坐下,两对纤柔的小手加入,与春盈等婢女一起,为他按摩肩肌。
李翎不由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手指却在钜子令上摩挲着。
当他摸着那个“墨”字时,字体内上方的两点,似是微不可察地转动了少许。
他吓了一跳,睁眼细看,再用力以拇指摩擦,两个凸出的圆点却是纹风不动。
心中一叹,待要放弃,他忽地想起若这么容易便发现钜子令可能存在的秘密,元宗早就发现了,于是又专心研究起来。
乌廷芳在旁笑道:“李郎啊!这是什么宝贝,你看它比看我们更用神哩!”
舒儿则道:“这东西真精巧!”
李翎笑应着,以指头用力向那两个圆点按下去,可是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乌廷芳这时顽皮起来,俯身轻啮着他的耳朵,往后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