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骇然回身应战。
此人矛法凌厉无匹,加上是新力军,真是挡者披靡,杀得敌人前仰后翻。
转眼来到李翎身旁,矛势扩大,此人把嚣魏牟等全部迫开,沉声低喝道:“还不上马!”
李翎认出是纪嫣然的声音,大喜下将赵倩举上马背,再拾起木剑,用尽最后的力气,跃到赵倩的背后。
纪嫣然纯以双脚控马,手中长矛舞出千万道光芒,再次迫开了狂攻上来的嚣魏牟,杀出重围,载着李翎和赵倩落荒逃去。
………………
李翎发了无数的噩梦。
身体忽寒忽热,灵魂像和身体脱离了关系,似是痛楚难当,但又像是全无感觉。
在死亡边缘挣扎了不知多久,李翎终于醒了过来。
一声欢呼在榻旁响起,赵倩扑到榻沿,泪流满脸,又哭又笑。
李翎还未看清楚赵倩面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李翎的精神和身体的状况都好多了。
赵倩欢喜得只懂痛哭。
李翎软弱地用手为她拭掉眼泪,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昏迷多久了?”
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入门处响起:“这是老夫观天楼最高的第五层,李翎你昏迷了足有九天。
换作其他人,伤得这么重,失血这么多,早一命呜呼了。但你是非凡人,所以绝对死不了,可见天数有定,应验不爽!”
李翎呆了一呆,只见一人来到床头,竟是齐人邹衍。
他一直对这人没有什么好感,更想不到他会冒死救自己,大讶道:“先生为何救我?”
坐在床沿的赵倩道:“邹先生真的对你有救命之恩,若非他精通医术,悉心医治你……”
邹衍哈哈一笑,打断了赵倩的话,俯头细看着李翎。
“真正救你的人,是纪嫣然,老夫只是适逢其会罢了!这观天楼乃老夫研究天文的地方,也是大梁最高的建筑物,包保没有人会查到这里来。况且老夫和你无亲无故,亦不会有人怀疑到老夫身上。”
李翎精神转佳,逐渐恢复说话的气力,不解的道:“先生仍未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邹衍微笑道:“这事要由头说起。三年前,老夫在齐国发现一颗新星,移往天场上赵魏交界的地方,便知这时代的新圣人终于出现,于是老夫来到大梁,找寻新主。”
李翎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是天场?那里也有赵国和魏国么?”
邹衍傲然道:“天人交感,地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上应天兆。老夫五德始终之学,便是根据天上金木水火土五星而来,以天命论人事。
天场就是把天上依照地上的国家地域分区,例如有客星犯天上某区的主星,那区的君主便有难,百应不爽。”
李翎这时哪有精神听这些充满迷信色彩的玄奥理论,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邹衍看了看正睁大美目看着李翎,露出崇拜目光的赵倩,更是兴致勃勃,放言高论。
“怎会和你没有关系?就在你来到大梁的同时,那颗新星刚好飞临天场上大梁的位置,于是邹某便知新圣人到了。
老夫初见你时,虽已觉你有龙虎之姿,但一时还未醒觉,到那晚你说出石破天惊的治国之论,才猜到你便是新圣人。到你那晚遇袭,才绝对肯定老夫没有看错了你。”
说完跪了下来,恭敬地叩了三个头。
李翎啼笑皆非,忙求他站起来,道:“前一部分,我都可以明白,但为何我遇袭受伤,反更坚定先生的信念呢?”
邹衍道:“就在你遇袭那天的下午,纪小姐郁郁不乐地回到雅湖小筑,被我再三追问,才说你不肯追求她。
于是,老夫对她说:‘天上新星被另一颗星凌迫,恐怕你当晚会有劫难。’
于是,纪小姐才能及时把你救出,送到老夫这里。试问李翎你若非新圣人,怎会如此巧合呢?”
李翎听得哑口无言,一阵疲倦袭上心头,勉强吃了药后,又沉沉睡去。
什么旧圣人新圣人,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