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乌卓来到。
李翎大喜,忙和乌卓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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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翎和乌卓分手后,太阳仍在西墙之上。
他见时间尚早,顺步依地图指示,来到那风桥处。果然桥如其名,寒风呼呼,过桥的人很少,且都匆匆来去。
桥的两端均为树林,房舍稀少,非常僻静,是动手杀人的理想地方。
照道理龙阳君或嚣魏牟,实不用多此一举,要布局在这里杀他。
另一个仇人少原君,亦不会蠢得坏他舅父的大事,究竟是谁人要骗他到这里来呢?
李翎想到这里,好奇心大起,看准敌人尚未来到,先一步躲到桥底下,又利用钩索,把自己紧附在桥底处。
那样就算有人查探桥下,一时亦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耐心等待着,到过了约定的时刻,密集轻巧的足音在桥上响起,似乎敌人都没有穿着鞋子。
李翎心叫好险,若自己真以为佳人有约,这次便定要吃大亏了。
有人在上面叫道:“钜子!李翎怕是不会来的了,到此的路上连人影也看不到。”
桥下的李翎吓了一跳,难道是赵墨的领袖严平来了?
一把雄壮的声音道:“这小子怎能识穿我们的陷阱呢?真是奇怪!”
李翎认得不是严平的声音,却更感头痛。
上面这班人,不是“齐墨”,便是“楚墨”,想不到他们消息如此灵通,竟猜到钜子令在自己身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前那人道:“钜子!现在应怎办才好?”
那钜子冷笑道:“他以为躲在信陵君府,我们便找不到他么?别人怕信陵君,我符毒怎会怕他!”
他那手下低声道:“听说后天他便要赴魏王的晚宴,龙阳君和嚣魏牟必不会放过他,所以若要动手,只有今晚和明晚了。”
符毒沉吟半晌后,道:“我们还要预备一下,就明晚动手吧!若可以的话,顺手把信陵君也宰掉,那日后我们大楚对付起魏人时,会轻松多了。”
李翎暗庆自己来了,听到了这个大阴谋,同时亦知道来的是楚墨,不禁心中感谢着老天爷。
既然对方有内应,自然深悉信陵君府的形势和防守力量,还敢进入府内杀人和抢东西,显然实力惊人。
但现在既然他知道对方的阴谋,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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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翎来到纪嫣然的雅湖小筑时,门前早停着十多辆华丽的马车,比今日中午时的阵仗更是盛大。
他把名字报给门卫后,今早见过的其中一位俏婢迎了出来,引着他绕过今午见过的楼舍,提着灯笼在前引路。
他穿过一条林间小径,眼前一亮,一间檐前挂满彩灯的大平房呈现眼前,隐有人声传出。
李翎忍不住问那俏婢道:“今晚还有什么客人?”
俏婢淡淡答道:“今晚都是小姐特别邀来的贵客,除了李先生今天曾见过的韩非公子、邹衍和嚣魏牟三位先生外,还有龙阳君、徐节大夫和白圭将军。”
李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纪嫣然的面子真大,白圭正是平原夫人要改嫁的人,自是非同小可。
龙阳君则是魏王身边的大红人,亦应约前来赴会,可见纪嫣然在魏国的地位多么崇高。
那徐节虽不知是何许人,当非无名之辈。
李翎旋又奇怪,龙阳君应是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来此既不是为了纪嫣然的美色,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要折辱自己出气?
说到学识,自己拍马都追不上这些饱学之士,要他发言,岂非立即当场出丑?不由心儿忐忑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