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呛的一声,满天银光突然消失,鹰钵合起,变成个圆环,落在地上一弹,又飞了回去。
天枫十四郎变色怒喝道:“八格野鹿,竟敢破我‘死卷术’……好,再瞧我的‘丹心术’!”
突见一片紫雾如海浪般卷来,雾中似乎还夹着一点亮晶晶的紫星。
李翎淡笑,突然身子后退,冲天飞起。
只听轰的一声大震,如电闪雷轰,紫雾如轻烟般袅娜四散。
本在李翎身后的一株大树,竟被从中间劈成两半,两半边倒下,树心如遭雷击,已成焦炭。
一阵风吹过,树叶片片飞舞。一株原本生气勃勃的大树,转瞬间便已全部枯死,青绿的树叶,也大半变成枯黄颜色。
李翎瞧得也不免吃惊:“这忍术果然邪门得很。”
他身形一掠三丈,竟飘飘落在石梁上。
满身邪气,满身杀机的天枫十四郎,距离他已不过数尺。
南宫灵失声道:“伊贺忍者,神通广大,李兄你要小心。”
李翎微笑道:“忍术我已领教过了,还想领教一下你的必杀之剑。”
天枫十四郎一字字道:“你想瞧瞧我的迎风一刀斩?”
李翎笑道:“如今你就算放我过去,我也不过去了。我对你的兴趣,已比对任夫人的更大,领教过你的迎风一刀斩,我还想跟你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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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枫十四郎狞笑道:“这迎风一刀斩是剑道之精华,剑出必杀,挡者无赦,你瞧过之后,再也休想和别人说话了。”
他眨也不眨地凝注着李翎,眼中散发着一种妖异之光,缓慢的语气中,也似带着种妖异的催眠之力。
李翎脸上虽仍在微笑着,但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已充满着警戒之意,眼睛却只是盯着那柄刀。
刀长五尺开外,狭长如剑。
这奇特的长刀,自然必定有奇特的招式。
突见天枫十四郎一把攫起长刀,人已跃起,刀已出鞘!
刀光如一泓秋水,碧绿森寒,刺入肌骨。
天枫十四郎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长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随时都可能一刀斩下。
但他身子却如石像般动也不动,妖异的目光,凝注着李翎,刀光与目光,已将李翎笼罩。
刀,虽仍未动,但李翎已觉得自刀锋逼出的杀气,越来越重。他站在那里,竟不敢移动半寸。
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一动,便难免有空门露出,对方的必杀之剑,就立刻要随之斩下。
这以静制动,正是东瀛剑道之精华。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不发则已,一发必中。”高手相争,岂非正是一招便可分出胜负。
阴云四合,木叶萧萧,大地间充满肃杀之意。
那奔腾的流水声,也似越来越远,甚至听不见了,只听得天枫十四郎与李翎有节奏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这“静”的对峙,实比“动”的争杀,还要可怕。
只因在这静态之中,充满了不可知的危机,不可知的凶险,谁也无法预测,天枫十四郎这一刀要从何处斩下。
李翎已能感觉到,汗珠一粒粒自他鼻端沁出,但天枫十四郎一张蜡黄的脸,却像是死人般,毫无变化。
突然,两只木屐落入绝崖,久久才听得扑通两响,木屐落入水中,只因天枫十四郎移动的脚步将之踢下。
天枫十四郎已一步步的逼了过来。
李翎已不能不动,却又不知该如何动。
天枫十四郎赤着脚板,磨擦粗糙的石梁,一步步向前移动,脚底已被擦破,石梁上留下了血丝。
但他竟似毫无感觉,全副心神,都已放在这柄刀上,对身外万事万物,都已浑然不觉。
他身形移动,刀锋却仍挺立着,甚至连刀尖都没有一丝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