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笑道:“不想李兄与红兄的侠驾,居然全都来到此间,此地小弟虽未久居,却也时常来往,勉强也算得半个主人,待会儿定要与两位快饮几杯。”竟然绝口不再提起那黑衣少年。
李翎自然更不提了,大笑道:“你们终年要饭,难道也问别人要酒么?好好,我不管你们的酒是要来的,还是抢来的,有人请客喝酒,我从不肯错过……红兄你也莫要错过了,需知那不花钱的酒,喝来滋味是分外不同的。”
一点红却仍留在梁上,也不下来,冷冷道:“我从不喝酒。”
李翎道:“如此大好适口充肠之物,若是不喝,岂非对不住自己?”
一点红道:“酒能使人手颤心软,杀人就不怕了。”
李翎叹道:“若为杀人而不喝酒,简直好像为了怕拉屎而不吃饭一样,不但荒谬至极,而且惨无人道,红兄你……”
突见又有两个丐帮弟子,自后面门中大步走了出来,向南宫灵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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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面一人道:“后面的屋子,弟子们已随诸长老与葛长老全都查过了,冷某人也已送交公孙护法,并无那恶徒的踪影。”
南宫灵目光一转,抱拳向李翎笑道:“既是如此,便请李兄将那人交出来吧!”
李翎眨了眨眼睛,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南宫灵叹道:“不瞒李兄,小弟也弄不清那人的来历,只知他身法轻便,武功甚高,两天前曾在赵官镇伤了本帮十余弟子,还偷去了本帮一些重要之物,方才又伤了本帮宋护法,是以本帮对他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李翎道:“哦……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南宫灵沉声道:“李兄真的不知此人?”
李翎笑道:“我纵然要打别人的主意,也不会打到你们丐帮头上。”
南宫灵微微一笑:“如此最好……”话声中,袖中突然飞出了两柄短剑。
南宫灵袖中这两柄短剑,可使出点穴棒、判官笔、分水刺等八种兵刃的招式,“如意八打,急风十三刺”,可称武林一绝。
就连丐帮故去的老帮主任慈,武功似乎都略逊他一筹。
此刻他这两柄短剑竟脱手飞出,向那紫绒窗帘下直刺而去,一点红居高临下,瞧得甚为清楚。
那窗帘下,竟露出一双黑色的靴尖。
只听噗、噗两声,短剑已插入靴子里,像是已生生钉入地下。
南宫灵脸上笑容不改,缓缓道:“到了此刻,阁下还不肯出来么?”
但,窗帘里寂无应声。
南宫灵瞧了李翎一眼,李翎神色不动,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南宫灵终于冷笑一声,叱道:“好。”微微挥了挥手。
那两个丐帮弟子立即抽出腰刀,一个箭步窜出,挥刀向那窗帘急砍而下。
一点红虽是心肠冷酷,也不禁瞧得心跳了跳,那黑衣少年就算不死,两条腿只怕也算是完了。
刀锋过处,半截窗帘落下,竟无鲜血溅出。
窗户是开着的,有晚风吹入,上半截窗帘被风吹动,却哪里有什么人?窗帘后竟只不过放着双靴子而已。
李翎大笑道:“好好的窗帘,被砍成两截,一双上等的小牛皮靴子,也被刺了两个洞,南宫兄不觉太可惜了么?”
南宫灵面色微变,冷冷道:“窗帘裂了,可以缝起,靴子破了,可以补上,人若逃了,本帮弟子也可以追得回来的。”
那八袋弟子变色道:“那么他莫非真的光着脚逃了?”
南宫灵沉声道:“窗外的值班弟子是谁?”
那八袋弟子道:“是天官庙的兄弟。”
南宫灵厉声道:“带他们去公孙护法处,家法侍候。”
那八袋弟子躬身道:“遵命。”一掠出窗,窗外立刻响起叱咤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