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雨怒声叫道:“和你他妈的有什么鸟关系?”
阿飞道:“我若不信,就不许你们伤他。”
翁大娘怒道:“你算哪棵葱,敢来管咱们的闲事?”
那樵夫大吼道:“老子偏偏要伤了他,看你小子能怎样!”
这人说话最少,动手却最快,话犹未了,一柄斧头已向李翎当头砍了下去,风声呼呼,力劈华山。
他昔年号称“力劈华山”,这一招是他的成名之作,力道自然非同小可,就连易明湖的胡子,都被他斧上风声带得卷了起来。
李翎竟然不闪避,像木头人般坐在那里,眼见就要被这一斧劈成两半。
那说书的惊呼一声,只道他立刻就要血溅五步。
谁知就在这时,突见剑光一闪,噗的一声,好好的一把大斧,竟然断成两截,斧头当的一声跌在李翎面前。
原来阿飞出手了,这一剑后发而先至,剑尖在斧柄上一点,木头做的斧柄就断了。
那樵夫一斧已抡圆,此刻手上骤然脱力,但闻喀喇、喀喇、喀喇三声响,肩头、手肘、腕子,三处的关节一齐脱了臼。
他的身子往前一栽,不偏不倚地往那柄剑的剑尖上栽了过去,竟然像是要将脖子送去给别人割似的。
这变化虽快,但中原八义毕竟都不是饭桶,每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都不禁为之面色惨变。
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只见阿飞手里的剑一偏,用剑脊托着了那樵夫的下巴。
那樵夫仰天一个筋斗摔出,人也疼得晕了过去。
方才阿飞一剑制住了赵正义,别人还当他是骤出不意,有些侥幸,现在这一剑使出,大家才真的被骇得发呆了。
中原八义闯荡江湖,无论在什么样的高人强敌面前,都没有含糊过,但这少年的剑法,却将他们全都震住了。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快的剑!
剑尖离开赵正义的咽喉时,赵正义的铁拳本已向阿飞的脊背打了过去,但见到阿飞这一剑之威,他拳头刚沾到阿飞的衣服,就硬生生地顿住了。
这少年的武功实在太惊人,怎会将背后空门全卖给别人。
赵正义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这一拳击下时,会引出对方多么厉害的后着,他这一拳实在不敢击下!
阿飞却已若无其事地拉起了李翎的手,道:“走吧,我们喝酒去。”
李翎竟身不由己,被他拉了起来。
公孙雨、金风白、边浩三个人,同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金风白嘶声道:“朋友现在就想走了么!只怕没这么容易吧?”
阿飞淡淡道:“你还要我怎么样?一定要我杀了你么?”
金风白瞪着阿飞的眼睛,也不知怎的,只觉身上有些发凉。
他平生和人也不知拼过多少次命,但这种现象还只不过是第二次发生。第一次是在他十四岁那年,打猎时迷了路,半夜遇着一群饿狼。
但是,他宁可再遇着那群饿狼,也不愿对着这少年的剑锋。
易明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让他走吧。”
翁大娘嘶声道:“怎么能让他走?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难道就算……”
易明湖冷冷道:“就算喂了狗吧。”
他脸色仍然是那么阴森森,冷冷淡淡的,既不愤怒,也不激动,只是向阿飞拱了拱手,道:“阁下请吧,江湖中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谁的刀快,谁就有理!”
阿飞道:“多承指教,这句话,我一定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