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吴孝杰回到府中。
“你是……啊!传林!”吴孝杰先是疑惑地看着刘传林,只是觉得面熟,忽的恍然大悟,欣喜之极:“可是刘兄让你来的?”
刘传林看到吴孝杰认出了自己,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正是。”
吴孝杰很开心,自家老兄弟的儿子来了,一面让家人们准备饭菜一面与刘传林攀谈起来:
“十多年前我还在京城抱过你,没想到一晃眼十多年都过去了,当年那总角顽童,如今也成翩翩公子了。”吴孝杰不禁叹道。
说真的,刘传林哪能记得这个?
只能顺着往下说:“时过境迁耳。”
吴孝杰连连点头:“是极是极,对了,传来,你爹让你来有什么事?”
刘传林开口道:“伯父,是这样的,传来自觉在家闭门造车只是徒劳,因此才特意求父亲让我来长安。”
吴孝杰疑惑地道:“来长安?”
刘传林取出刘查礼的信,递给吴孝杰:“家父特地让传林将书信带来,请伯父过目。”
吴孝杰打开信,仔细看了一遍,放下书信,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传林有心上进,我这当伯父的自然鼎力相助,传林,六学二馆,弘文馆和我任职的崇文馆你是进不去的,国子学也如此,本来,你父若是没有归田,太学你完全可以进,嗯……这样吧,伯父舍出这张老脸,看看能不能替你寻上一个机会,比起太学,四门馆总归是差上一些。”
国子监是一个统称,国子学里都是高官名爵子孙,自己显然不是,太学里的学生都是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自家父亲刘查礼曾是兵部司农郎,位在五品,如果还在任上当然自己是可以进去的,但是如今已经卸任,能不能再进去纯属机缘了。
不过吴孝杰愿意帮自己去活动,自己的机会就大多了。
刘传林欣喜不已,连忙恭敬地行礼道:“谢伯父!”
吴孝杰笑呵呵地对刘传林道:“传林啊,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伯父家中住下,你在长安没有落脚地,静心在府中温习便是。”
刘传林虽然心中惦记李规的安危,可是这种事情不能暴露,刘传林也知道这个时候,在天子脚下,决不能莽撞行事,于是很自然的答应下来。
几天后,刘传林顺利通过了太学博士的考评,入学太学。
入学后的刘传林自然不能继续在吴孝杰家赖着不走,毕竟入学后,就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数年自己都要在太学中学习。
在太学的宿舍里入住后,刘传林便前往了内务府……
内卫府中,阁领黄胜彦拿着一封密信走进了大阁领肖清芳的房间。
“张柬之去了太ZiGong。”黄胜彦面无表情道。
肖清芳眉头一扬,“哦?这些老东西又要做什么?”
黄胜彦开口道:“能有什么事?左不过那些话,让太子勤读勤政,万不可惹怒皇帝罢了。”
肖清芳看着黄胜彦这满不在乎的样子,皱了皱眉,呵斥道:“身为内卫阁领,怎可如此轻慢?”
作为内卫,怀疑一切都是基本素养。一旦扯上这些复唐老臣和太子,任何小事都不可疏忽。
黄胜彦眉头一跳,有些怒气,但还是压了下去。
“暂且压下,命内卫继续监视,我总觉得有些怪。”肖清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