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想要靠近,孔智慧抓住徐奈兰的头发,将枪死死地抵在她的太阳穴旁。
“别过来!不然她就死定了!”
徐奈兰抬手揉了揉耳朵,满脸地不耐烦。
“前辈,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什么?!”孔智慧看着她,身子不自觉往后挪了一寸。
徐奈兰勾了勾唇角,语气里满是轻蔑:“你有没有想过,你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低我一等。”
“容貌,学历,家庭背景……”她莞尔一笑,“只会出卖身体的废物,永远都上不得台面。”
“你给我闭嘴!”孔智慧手指扣上扳机,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开枪啊,废物。”徐奈兰用额头抵住枪口,“被鞭子抽得很爽吧?是不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别说了!给我闭嘴!”
孔智慧想要收回枪,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死死握住根本抽不回来。
“放手啊!你个疯子!”她哭喊着,一张漂亮的脸上鼻涕和眼泪肆意横流。
“放手干什么?开枪打死我啊!废物!”徐奈兰按上她扣扳机的手指。
“奈兰州!你在干什么!”吴道英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虽然跟徐奈兰认识几十年但她的想法从来也摸不透。
就像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想死还是单纯地发疯而已。
徐奈兰压根不理吴道英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孔智慧的眼睛。
“开枪啊,不会连这点小事也不会做吧?”她越笑越大声:“真是废物啊,连开枪都不会。”
“贱人!给我闭嘴!闭嘴啊!”
孔智慧大吼一声,手指随着她的力量按下了扳机。
开枪的一瞬间,她感觉心脏骤停,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也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手上也仍保持着握枪的姿势,整个人仿佛定在了原地。
然而孔智慧臆想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徐奈兰嘲弄的眼神。
她啧啧两声:“废物,你真失败。”
说完,徐奈兰拿过枪对着她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孔智慧晕倒后,在吴道英惊愕的眼神下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是不是疯了!”他的眉头拧得死死的。
徐奈兰低头看了眼瓷砖上的血迹,惨白的灯光下,像是艺术家随手作出的一副泼墨画。
只不过染料用的不是墨,而是血。
她用手帕擦了擦手,轻笑道:“如果只有疯子才能作出这样的画,那我可能是疯了吧。”
“韩有国怎么弄?他晕过去了。”
“今天我累了。在他头上蒙一块黑布,吊在楼梯上。先帮他减减肥,过几天我再来照顾他。”
“那她呢?”
她看了眼地上的孔智慧,冷声说:“一样。”
在吴道英处理现场期间,徐奈兰回到车内休息。折腾了这么一遭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不出意外的话必定会有李文慧的未接电话。
跟赵家儿子的晚餐自己直接甩脸子走人,李文慧要是知道自己搞砸了她的好事的话,依她那不把女儿当人看的德行必定会找徐志宰告状。
如此一来,家法必不可免。
手机一开机,果然就蹦出来数十条李文慧的未接电话以及一大堆斥骂的短信。
徐奈兰叹了口气,太阳穴处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
手指不停重复着删除短信的动作,看见李洙赫的名字时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差点就按下删除键。
「姐姐你到家了吗?」
看到发信时间时,徐奈兰嘴角不自觉翘起一丝弧度。她记得池永煜跟他说过自己10点就会休息,所以这臭小孩到现在都记得吗?
她关掉手机,太阳穴下的疼痛感似乎也减弱了一些。
回到市区内,离7点不过还有两个小时。
徐奈兰也懒得再睡觉,为了打起精神她点燃一根烟放进嘴里。尼古丁的强刺激涌入大脑让睡意消退了不少。
徐奈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头顶的天空灰白一片。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光是看着就让人窒息。
凌晨五点,她亲爱的父亲应该开始准备晨跑了,母亲不久后也要起床准备丈夫和儿子的早餐。
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只可惜这种幸福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很快,著名画家李文慧女士会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是怎么被碾碎;
威风了一辈子的高级军官从此只能瘫在满是秽物的床上了却此生。
□□的死亡从来不是报复一个人的最佳手段,而是当死亡成为唯一的解脱时,她仍要他们屈辱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