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我感觉姐……”李洙赫顿了一下,“前辈好像还挺感兴趣的啊。”
“欧巴不了解表姐。”李侑菲悄悄凑近了说,“表姐的爸爸是个军人,军衔很高的那种,所以骨子里特别传统。”
她又说:“因为表姐和表姐的哥哥从小就在姨夫的军法教育长大,所以像在ins上贴出自己的照片,在他们那些人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李洙赫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虽然他有想过徐奈兰的家世不简单,但听李侑菲这么一说似是要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他又问:“那前辈怎么会去做主持人呢?这样不是更抛头露面吗?”
“诶,提到这个我就来气。”李侑菲皱着眉头,神情极为愤慨。
“大学时候表姐本来选得是自己喜欢的播音员专业,结果被姨夫用军法处置了一顿后强制改成了医学专业。后来表姐去法国留学就又偷偷学了播音专业,回来之后直接生米煮成熟饭进入KBS了。”
“军法?!”李洙赫不禁拔高了声音,毕竟这词离自己的生活可太远了。
“是啊,就是拿手腕那么粗的棍子打,最狠的是还不准发出一点声音,否则就会被打得更狠。”
李洙赫不着痕迹地看向自己的手腕,一想到这么粗的棍子打在徐奈兰身上,他的心脏就仿佛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那前辈的妈妈呢?就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吗?”
“欧巴,重男轻女知道吗?如果姨夫是军人的那种传统,那姨母就是高丽时代的那种传统思想。在她眼里女人天生就不如男人,而且对比表姐来说表哥要优秀太多,这样一来就更加重了姨母重男轻女的想法。”
李侑菲叹了口气,“就这样一个母亲,你觉得她还会护着表姐吗?不跟着一起打就不错了。所以昨天晚上她的画全被烧了我还觉得挺解气的。”
“画展?”李洙赫脑子突然有些转不过来,“你的意思是,李文慧画家是前辈的母亲?”
李侑菲点点头,说:“是不是很意外,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亏得表姐现在还对他们那么好。
“我看姨母他们就是猪油蒙了心,明明女儿都这么优秀了,却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儿子。更过分的是,我每次去表姐家,就没听姨夫他们夸过表姐一句,除了数落就是责骂。你说,既然这样他们把表姐生出来干嘛,这不是折磨人吗!”
听完李侑菲的话,李洙赫觉得现在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有想过能培养出徐奈兰这样优秀的女儿的父母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或高风亮节或知书达理……
不论是哪种品性都应该同他们的女儿一样温柔,一样友爱才对。
可李洙赫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父母与自己所想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甚至还要更恶劣。
突然,他猛地想起徐奈兰昨天问自己关于那幅画的问题。
他这才明白,原来她叹的那一口气,不是因为再也见不到那幅画,而是因为那副画里所表达的东西她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过。
明明是世上最无私的爱,她却成了一个例外。
李洙赫拿起手机,手指在徐奈兰的电话上停顿了半晌,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关掉了手机。
他怕自己的这通电话会再度撕开她伤疤,毕竟回忆不堪的往事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再看到ins上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李洙赫只觉得心疼。他重重叹了口气,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仿佛一条毒蛇,难受得让他喘不过气。
另一边,拳馆里传来阵阵打击沙包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这声音光是听着都让人心颤。
又给了十几拳后,徐奈兰一直压抑着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她躺在地板上,汗水如同夏日的暴雨将女人的身体浸了个透。
想到李文慧被气得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吸氧,徐奈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想,若不是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自己恐怕就要当场放串鞭炮庆祝一下这场天大的好事。
只可惜,她现在还不能。
所以她只能强忍着发疯的兴奋感,落下几滴恶心的水珠子来表演一下她不存在的难过。
喘了几口气上来,徐奈兰取下沙包正准备去洗浴室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池永煜,她按下接通键。
“奈兰,明天有空没。”
“有空啊,怎么了?”
池永煜说:“有空的话咱们明天去马场玩玩呗。”
“好啊。”徐奈兰勾起唇角,“我记得哥哥上次好像也约了志龙,你可别忘了提醒人家。”
“行,我待会就跟他打个电话。对了,明天我有个演员朋友想一起去,不知道奈兰你介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不过哥哥这个朋友是谁啊?我可没听说过你有认识的演员朋友。”
“他叫金材昱,前几时在晚会上认识的。好像他演的剧还在你们电视台播过呢,不过你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应该不认他。”
“这样啊……”徐奈兰勾了勾唇角,“那今天要提前了解一下呢,免得明天不认识会很尴尬的。”
池永煜听到她这话突然有了拉郎配的想法,便说:“材昱这人我觉得挺好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哥哥可以帮你哦。”
她蓦地提高了声音,像是被他的话给羞到了一般。
“连面都没见过,哥哥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呢。”
“行行行,不过明天见了你要是真喜欢一定要跟哥哥说啊。”
“知道了,诶,真是拿哥哥没办法。”
“那就明天见,挂了。”
挂掉电话,徐奈兰开始搜索金材昱的资料。
看到他的长相后,她嘴边嘴边的酒窝愈发分明。
毕竟昨天刚在李洙赫面前捏好的一个人设今天就有现成的人送上来,还真是巧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