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秋给大筒木辉夜在神树所在的巨坑边盖得屋子总算有了雏形。
能简单的遮风挡雨,虽然chuang榻暂时只能用草席代替,但好在距离冬天还有些时日。
桌椅板凳之余的家具,也都是秋几刀削成的。由于棱角过于方正,总是被辉夜说没有情调,她都快分不清哪个是桌子哪个是椅子。为了能帮助辉夜辨别,秋用树皮刻了‘桌’和‘凳’两个字贴到家具上,非但没有得到辉夜的赏识,还被她咬了一口。
以至于到现在秋都不知道为什么。
辉夜和秋的草席chuang则分别在小木屋的左边和右边,中间隔了大约一只手臂的距离。
女人睡觉总是不踏实,睡到夜里一个劲的辗转。第一天早上醒来,见辉夜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秋好心把她叫醒,却换来了一大张红脸和大半天声若蚊蝇的羞涩。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天辉夜依旧挂在秋身上醒来,脸虽然还有些微红,但至少不再像昨日一样大半天都不跟他说话。最后秋干脆把两张chuang拼到一块儿,所幸这个举动并未遭到辉夜的反对。
这是第三天的夜晚,过了今晚,短暂的休息就将结束。
夜深了,屋外熙熙攘攘地传来虫鸣,晚风吹响近在咫尺的树叶发出海浪般的哗哗声。
屋顶有一个小小的方口,那是在辉夜的强烈要求下开的。她说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只不过因为之前在祖之国不好声张。有了开口,她就能看着那漫天星辰安然入睡。
两人仰面躺在chuang上,两张chuang跟没拼似得,之间仍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
“辉夜,你睡了吗?”秋忽然问。
仰望星空的辉夜侧过脸,“没有。”
“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秋说,“明天我要出去一趟。”
辉夜又转回脸颊,面朝屋顶,“出去就出去呗,干嘛还跟我汇报。”
“我没说清。”秋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明天之后,我可能很少再来找你。”
话落,秋感觉到辉夜的身子明显地颤了一下,她紧接着彻底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秋说,“你去干什么,呆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彼之国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跟彼之国有关,但关系不大。”秋想了想,眼前浮现出三天前彼之国首领那一闪既逝的慌乱的异常,“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不要跟着我得好。”
“危险?”辉夜在黑暗中蹙起黛眉,“我明白了,是不是和你半个月前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下来有关?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从天而降,但你好像总对那方面的事情避之不及。”
“我知道大筒木一族。”秋毅然说,“抱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你果然知道。”辉夜低喃着,又把身子翻覆回正面,屋顶外的qun星不时闪烁,一尾流行划过天际,“秋,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夜空吗?你看到那颗最亮最大的星星了吗?那里就是我的家。”
那里也曾是我的家。秋在心中叹息说。
大筒木辉夜忽然把手shen了过来,放进秋的手心,比起几天前的冰凉,她的手开始泛着熹微的温热,“我听过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和你一样都有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我只知道,他叫大筒木秋式,族里的人告诉我,他是大筒木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