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丧倒下去了。
毫无预兆,在乐寻远去找王老板汇报的时候倒的,身边只有邃无端一个人。
邃无端一脸担忧的查看新弟弟的状况,猝不及防却遭沉默荒境笼罩,周遭景色乍变,一时反应不当胸受一重掌。
那只手掌不太对劲,尖锐的指尖绝非人类所有,在那五只利爪试图挖穿胸口的瞬间,邃无端险险避过,胸前的衣裳却已经被抓破,渐渐渗出大片的鲜红。
“丧丧?你……”
邃无端定睛一看,他的新弟弟还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可是在他身边,却凭空出现了一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那人一身黑衣,满是邪气,头顶一双大大的狐耳,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狐耳青年眯着眼睛,凶巴巴的,毫不掩饰的释放着杀意,尾巴一甩,五指成抓再向邃无端攻来。
纵身到一半,那青年骤然一僵,像是被人施加了时间暂停的术法一般,维持着凶巴巴出爪的姿势,耳朵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眼睛也睁大,额角冷汗涔涔。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动弹不得。
一股可怕的意念锁定了他。
“是哪里来的小狐狸?”
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音调慵懒,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寒意。
乐寻远已经瞬身过去,将受伤的邃无端带回到王老板身边,至于地上躺着的那个……呵呵,继续躺着吧!
论侠行道的王老板搓着下巴,他看了看胸襟血染的邃无端,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丧丧,最后才看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妖狐。
他分明是带着一点浅浅笑意,最是适合俊美模样,但对上这般表情,却让人从心底生出刺骨的寒意来。
妖狐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瞬间取回了对身躯的掌控,毫不犹豫立刻将邪力妖元凝聚于掌,向着令他心头惊惧的人狠狠丢过去。
邪元才方脱手,目标却已经不在原地。
耳边掠过了一阵风,视线中留下一双眉眼的虚影。
下一瞬,屁股上传来一股大力……哦不,严格来说是尾巴上。
天旋地转,沉默荒境随之碎裂。
后背疼,尾巴疼,尤其尾巴根最疼!
妖狐本能的呜咽了声,眼眶里都水汪汪的了,虽然那是因为尾巴被揪导致的生理性泪水,但也是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所感到的耻辱。
这人竟然揪他尾巴!
还揪着尾巴抡圆了摔!
好疼……QAQ
王老板可没有保护珍稀物种的良心,他拍掉手上的狐狸毛,一脚踩在了有点秃的尾巴上,扭头对乐寻远笑的十分慈爱。
“远儿,拿去炖了给无端补身体。”
乐寻远:“……”
这、这么一对比,平时的父亲真的很慈爱……
乐寻远还没说话,邃无端倒是着急开口:“父亲等等!这个人……当时新弟弟突然倒下去,这个人就出现了,我看着似乎是……似乎是自丧丧身上出现的。”
王老板挑了挑眉:“哦,远儿听见了吗?剁一下,分一分,给丧丧和无端一人一半补身体。”
乐寻远:“…………”
我真是低估了父亲的丧心病狂……=_=
被制住的妖狐已经快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怎样挣扎都没办法将尾巴从这人脚底下抽出来,挣扎了几下除了掉了好多毛之外没有任何卵用,并且再挣扎下去,他的尾巴很可能就要斑秃了。
他扭动挣扎着,气鼓鼓的叫:“他才不叫丧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才不是我们的父亲!”
王老板闻言眯了眯眼:“哦?那他叫什么?”
妖狐:“冰雨未知。”
王老板:“那你呢?”
妖狐:“黑羽未萌。”
王老板:“唔……你们的名字……是兄弟?”
妖狐耳朵抖了抖,撇过脸:“哼!”
王老板笑的十分慈祥。
他收了脚,同时弯腰,在妖狐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把抓住了妖狐的大尾巴,顺手还在手腕上绕了两圈。
另一只手也麻利的很,飞快的拂过几处穴位,妖狐便整只狐狸瘫软了下去,全身上下再使不出一丝力气。
王老板就这么揪着小狐狸的尾巴,像是拎着一只刚打来的猎物,一边往里屋走,一边扭头叮嘱乐寻远。
“带无端去疗伤,带新弟弟去睡觉。”
乐寻远低头,邃无端抬头:“父亲,他……”
乐寻远飞速扭头,一把捂住了邃无端的嘴,无情的将之拖走。
真是没眼力见,平时义父打太轻了是吧!
妖狐被封了经脉穴道,超级绝望的被一路拎到里屋,要是他手上还有劲儿,估计能抓出两条从门口到屋里的惨烈爪痕。
“你、你想干什么?”
妖狐瞪着眼睛板着小脸,超凶!
但是耳朵都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头上,还一抖一抖的。
王老板将小狐狸扔地上,自己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喝茶,那杯盖撇一下,小狐狸的耳朵就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