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姝用没事的那只手摸了摸末日十七的头,看着乖巧听话的末日十七心中颇为惆怅——这个精神状态也没法转手呀,还得再给二哥找个厨子。
劫姝:“十七,你知道哪里有厨子吗?”
末日十七不说话,就只默默的看过来。
劫姝:“不是替换你,我给我哥捎带的。”
末日十七思考了一下,嘴角微微弯翘,格外乖巧的答:“明月不归沉,习烟儿。”
劫姝:“走!咱们去干一票!早绑完了心事!”
末日十七:计划通!=v=
…………
鬼城之内,城主终于复苏,不过此刻正柔弱无骨的依靠在貌美如花的外来人怀里,格外小鸟依人,看的卧江子下巴都要掉了。
然而事实没有卧江子脑补的那么粉红,鬼城主人会表现出如此温顺的一面,完全是因为某人放着一身劫雷不管,硬生生囤着用来电她。
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你何苦来啊!!
能干出这么糟心的事儿来的当然不是永夜剧作家,而是更加放飞自我的地狱魔幻师,反正都是一张脸外人分不出,作为顺应私欲行事的小号,地狱魔幻师的作风向来比较奔放。
“画师演的这样好,昡者都要被骗过去啦。”
地狱魔幻师笑眯眯的,放在人家腰上的手却噼里啪啦冒着电光。
“唉,画师连昡者也骗进去,真是让人伤心……”
画中仙侧腰过电浑身无力,只能咬牙切齿的盯着地狱魔幻师,色厉内荏的试图表现‘我超凶’这个概念,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好在地狱魔幻师也舍不得一直这样欺负她。
舍得欺负自己也不舍得欺负她。
自从君随心全体小号失忆,地冥就一直在试图摸清背后那条看不见的线,她自己埋下的线。
她从来都是个习惯有备无患的人,在玄微宫发生的事情并不算是突然发难,所以当时她要云寒帮忙扣下一抹灵识,不会是唯一的后备方案,而是后备方案中的一环。
然后,地冥就用非常君做了个实验。都是人鬼之子,都是主导意识被人为干扰,但两者的表现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非常君被鬼狱女帝洗脑之后,越骄子彻底不记得自己的行事目标,虽然还记得身为‘越骄子’的一些印象,但他对自己失去的记忆充满疑惑,对自己的身份也产生疑惑,会迫切的寻求答案。
那才是正常的表现。
君随心呢?她那一串的小号完全没有追寻失去记忆的意图,各自保持着完整的人格行事,那绝对不是主导意识突然失联之后的表现,更像是一场缜密的安排。
已经仔细的试探过、观察过,也基本能够确认了。
地狱魔幻师看向床头那支不凋之花。
从本质而言,那并非是不凋的奇花,而放在这里,便是了。
他相信画师能够懂得他的意思,毕竟她自己也并非担任真正的酆都之主这个角色,只因她在此,她便是了。
可是她依旧在扮演成酆都帝君的模样,没有疑惑,没有好奇,没有追寻答案。
玄微宫内的君随心没那么容易被战胜,所以地冥更倾向于她是主动跟帝父的恶体离开,或者说假意被帝父的恶体制服,那么这从一开始就不是意外,而是有着庞大部署的新计划。
毫无疑问,与帝父的恶体有关。
但同时,她一定也在进行着其它的‘某件事’,甚至是几件事。
最让人信服的,是所有分魂都忘记了地冥这件事,但若是真的忘到干干净净,又怎会每一个分魂都独对他格外宽容。
她在取信于什么人,也许不止一个人。也许是魙天下,也许是九天魔尊。
她在用这种方法保护他,独此一份的,小心保护起来的人。
地冥可以确信,以君随心的惯性,她应有将部分的控制权转移,比如她完整的鬼魄劫姝,上次突如其来的情绪异常,唯独劫姝没有特殊表现,因为她正是引起异常的源头。
是劫姝的情绪,影响了其它分魂,虽然劫姝本人没有任何表现。
除此之外,还有下落不明的最后一道分魂也很可疑,另外比较特殊的还有绮梦。
绮梦……是专门留给他的,留下来陪着他的。
怕他失去陪伴,怕他伤心难过。
“就这么喜欢昡者吗?”
地狱魔幻师搂着画师不放手,语气低沉而缱绻。
“你比你自己以为的更中意我。”
地狱魔幻师笑的甜蜜又荼蘼,哪怕对着的这个人并不能完全理解。
“不过,昡者也比你以为的……还要更在乎你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