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侠儒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对阁下能为早有耳闻,吾这个人还是很爱惜佩剑的。”
所以这就是你们互飙远程的理由?知道的是你们在比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唐门出来的在拼暗器!比如暴雨梨花针什么的……
玉离经感到很绝望!
侠儒的花样很多,他可以用琴,亦可以用剑,加上此地是为他之剑境,心念稍转便可凝化剑气。速度之快,让玉离经几乎难以捕捉——平心而论,若换了是他入场,并无把握能在这样的剑意下毫发无伤。
但侠儒尊驾的对手却游刃有余,那位家住隔壁的王先生信步于剑雨,步履悠然闲适,好似他面对的并非是轻易可夺性命的锋锐剑芒,而是微风徐徐中飘落的竹叶。
而在他的周身,侠儒尊驾的剑气也真的好似变作风中落叶,只需挥一挥衣袖带起的微风便可将之摒离。明明比起侠儒的连番进逼,他之表现似乎处于被动,但侠儒尊驾却时不时需要分神,将几道剑气扭转,与不知是什么的无形之物对冲消散。
玉离经便不再提阻止两人私下斗殴的事情了。
剑境内正发生的这一场比斗,已经远超玉离经之修为。以他于剑道一途的境界,并不能完全看懂两人之间的交锋,但他聚精会神的去看,努力将自己能理解的不能理解的一并烙印脑中,对他之剑境亦是很有助益。
剑境内再添了访客,邃无端本就于剑道天赋极佳,剑咫尺亦是同样,两个打着‘观察隔壁老王有什么破绽’主意的崽,在沉迷剑意之时同样的一脸绝望。
——他们完全没可能打倒后爹英勇救母!QAQ
剑儒是现场辈分最长的那个,也是于剑道一途最有发言权的那个。面对身边这一圈的懵逼晚辈,命夫子很自觉的担任起传道受业解惑的职责。
“想不到这个姓王的小子也是用剑的高手。”命夫子灌了一口酒,好似自言自语,“不拿出点本事,可无法打破这个局面。”
这种局面显然已入僵持。
侠儒耳朵很尖的听见了剑儒的吐槽,眼角抽了抽——当他不想痛快一战吗?可是断剑狂魔赫赫威名,天可明鉴都给断下去了,他这不是舍不得佩剑嘛!
侠儒修为再提,猛然蹿升的剑意引动剑境共鸣,整片林中的竹叶也哗哗响应。
君老王神色一沉,面上笑意退去,翠绿的竹林映入眼中,骤添一抹幽冷。
整个剑境一静,摇曳的竹枝翠叶瞬间凝滞,每一片竹叶都笔直的指向地面,在互不相让次第拔高的修为比拼下,挺拔的翠竹发出难承重负的吱嘎声响,间或哔哔啵啵的裂声。
心知打破僵局的变数将至,围观群众皆屏息静气凝神以待。
谁知下一秒竹林剑境倾覆,侠儒尊驾抚摸着作为剑鞘的琴身,摇头叹气:“吾还是舍不得吾之佩剑啊!”
剑儒一口酒唾在了地上,老夫多少年没这么满怀期待了结果你说不打了?!小子下来换老夫来!
玉离经:不不不不不!剑儒你冷静!!QAQ
别人成亲当天,拉着新郎官整晚定孤支这会不会不太好!!
最终机智的德风古道主事用以↑理由劝阻了手痒也想打架的命夫子。他哪还顾得自己想找王先生旁敲侧击的事情,麻利儿的请辞,赶紧把两位尊驾打包带走。
“这实在不能怪我。”侠儒尊驾一脸无辜:“自从君奉天担任第一关的守关者,我们后面的,几百年见不到个人影,都闲的要长毛了。”
玉离经:……
所以你就邀请一个肖仔去昊正五道闯关玩吗?!
侠儒尊驾完全无视了玉离经的悲愤,哈哈笑道:“不过这个姓王的真是有趣。”
玉离经:“嗯?”
侠儒无踪:“你该不会以为,天可明鉴那样的神兵是轻易可断的吧?想一击斩断圣剑,固然要有利器之助,但也要能看破圣剑铸造时最薄弱的一点,更要根据使用之人施行招式而做出应对。”
玉离经:“侠儒尊驾的意思是,王先生他真正擅用的兵器是剑?”
侠儒无踪:“他非但擅长用剑,而且恐怕与吾相同……”
玉离经:“何意?”
侠儒无踪:“反正只是猜测,等证实了再告诉你。”
玉离经:“…………”
几位尊驾,你们都把当离经当小孩子糊弄呢?=_=
玉离经资历不够,并不知侠儒所谓‘相同’是何意,剑儒却是懂的。
这件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其实侠儒擅用双剑,只是大多数时候他单手剑便解决了,后来更是连出剑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修炼双兵之人,左右手灵活程度与寻常人有所差异,而在与人对战时这种差异更会不自觉的体现。那位王公子便在此列,他抵挡侠儒剑气时,并未表现出任何偏重,两手运化皆十分自然熟练,灵活程度并无不同,甚至就连习惯也并无偏重。
不过听说他是个搞雕塑的?断剑的利器是一双雕刀?
所以也可能是搞艺术的特殊性,这个不太好确定……
玉离经这一趟赴宴赴的心力交瘁,只顾着把两位放飞自我的尊驾赶紧带回儒门。到了德风古道大门口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人数不对!
他来的时候有四位大佬一同,回来只带回来三位?
——义父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