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邪纵横子,昔日气盛,以棋道四下踢馆。
行于雅艺之道,结识的怪咖是会比较多,听有奇工巧艺之人说起:江湖有传闻,不知真假,有宫名为玄微,内中有奇人,号称十绝,以十门绝艺挑战天下,棋艺正是其一。
都说了那时候纵横子正是处于争强好胜的心路历程,听此传闻,心痒难耐,费了一番周折总算给他找到了线索,斗志昂扬的要与宫主下棋。
然后他就深刻的认识到一个道理:江湖传言不可信,谁信谁傻逼!
玉璧上的棋字……纵横子以为那是读qi,围棋的qi。但是尼玛那是ji啊!!根基的ji啊(注一)!!这么刻意的误导人可以告她吗?!
这就好像他步入玄微宫时以为面临的是博弈的博,哪知道是他妈的博戏的博(注二)!
纵横子与这遭玄微宫之行学到的第二个道理:此世间最长的路,是套路!
他眼中的纵横,是棋盘上横竖交错黑白分明。而君十绝的纵横,是合纵连横诡心诡道纵横家的那个纵横……
黑黑白白的棋子,分明是他最熟悉的模样,但是谁来告诉他,六白六黑十二棋是个什么棋?!投箸行棋又是什么先后手?!还有这天圆地方生死生克的十二曲道又是什么鬼棋盘!!
一枚满心为斗棋而来的天真棋手,他所面对的则是博戏之道无一不精的君老千。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纵棋邪一生输过一万次,也从未有哪次如此的三观崩裂怀疑人生。
好好的一个棋手,就这么被套路的再也不相信人间真诚了……_(:зゝ∠)_
…………
风采铃来到纵横峰,仍是未能见到棋邪。
纵横峰山壁上原有‘让天地一先’的豪语,如今‘让’字却被不知为何的外力削去。
不见棋邪踪迹,风采铃只好留信一封压在棋盘下面。却在掀起棋盘时,手指触及棋盘底面,指尖摸到不应有的刻痕。
天圆地方一栻盘,大博六箸,小博二茕,不正是宫主所好的六博之戏?
但见这刻痕仓促粗糙,应是不久前匆匆留痕,与其说是与宫主一般对此诡道有所兴趣,还不如说是借此向君十绝传递消息。
风采铃不敢大意,只借着留信的工夫,不动声色的用指尖摸过棋盘底侧,下方刻痕便已清晰记忆在脑中,又做出无甚发现的模样平静离开。
…………
画中仙回到画中异境,却没看到精心饲养的猫闺女扑过来迎接?这没道理,往常琥珀整日都与她腻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在求摸求顺毛求抱抱,出门回来也是会有飞扑大礼奉送才对。
然后她便发现琥珀躲在一丛月光草后面,耷拉着耳朵,泫然欲泣的偷偷看一眼,再看一眼。
“琥珀?”
她去摸闺女的耳朵,却被琥珀躲开了。
琥珀可怜巴巴的蹲在角落,背对着画中仙抽抽搭搭的说:“母亲不是琥珀的母亲了吗?母亲不要琥珀了吗?QAQ”
画中仙笑容一顿,随即变的更加灿烂起来。
“怎么会呢?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开心果,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一把将猫闺女捞进怀里撸毛揉脸,温声道:“乖,是不是有哪个小婊砸来乱说话啦?”
琥珀:“喵~QvQ”
一刻钟后,怒气冲冲的画中仙踹开了永夜剧场的大门。
“剧作家你无不无聊!!”
脸上顶着巨大一个面具的永夜剧作家优雅的端起了一杯葡萄酒,慢条斯理的抿着:“真是稀客啊~画师好久不见了,何故怒气满身?”
画中仙:“装!你继续装!你是很闲哦?跑去跟琥珀说东说西!”
“嗯~”永夜剧作家发出愉悦的哼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摇头叹息道:“眩者只是说出真相,一时不忍,不忍看无辜的少女受到蒙蔽。”
“呵呵。”画中仙冷笑了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抬高了下巴,“你这是嫉妒!”
永夜剧作家:“……喔?”
画中仙:“你嫉妒我家的心肝宝贝可爱又漂亮!!”
永夜剧作家:“……”
不,完全没有。
真想把手里的酒……不,连杯子带酒一起摔在她脸上!不过忍住了。
“心肝宝贝……你倒是对那只精灵上心。”永夜剧作家煞有其事的叹着气:“唉,你吾多年情分,你与她不过相识数日,为了那只精灵问罪于吾,真是令眩者伤心。”
画中仙:“呵呵,你……”
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永夜剧作家取下了面具放在一旁,看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画中仙的火气也眼见着呼啦一下散去了。
永夜剧作家:“怎样?”
画中仙:“算了,不谈这个了,上回你找我有事?”
永夜剧作家:“……”
嗤,还真是一如既往正直的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