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神兵府乃是邪天子所创立的组织,邪天子本名紫烨疾邪,久前曾在天子宴上夺得冠冕,但是人家枪楼高层不承认,于是愤而退出,另立六道神兵府,如今更是反扑回来控制了枪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啧啧,真是励志。
紫烨疾邪与玉梁皇有着拜把子的情分,一起拜把子的还有个剑魔应笑我,不过他是用剑的,跟这两个用枪的画风不一致,所以暂且不表。
此回古原争霸之局开启,武都之主玉梁皇便找了昔年的拜把子兄弟结盟,早就达成了合作,大家一起来瓜分山海奇观内数不清的财宝,可惜被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朱姑娘搅合了,平白坏了一手好棋,宝物眼睁睁看着没有了。
玉梁皇很气。
紫烨疾邪大概也很气。
应笑我没啥反应就当他也很气好了。
这回捉到红尘雪与朱姑娘,圣君士和生命练习生全都以为是他们将红尘雪带去进而拖累了朱姑娘,但事实上抓朱姑娘才是这回主题,红尘雪那是偶然碰上的添头。
山海奇观消失之后,玉梁皇就对这位朱姑娘恨之入骨,他本想找夸幻之父合作,但无奈夸幻之父仿佛消失了一样,于是愤而直接寻仇。
武都与枪楼的人早就把朱姑娘的落脚地严密监视起来,只是没料到动手前居然有个送上门来的红尘雪罢了。
此时两位姑娘都还活着,但理由却不是圣君士所以为的天子枪法——那东西早就被江山楼的奸细鸳鸯镜上交给玉梁皇了。
两位姑娘活着,是因为六道神兵府的人还想逼问山海奇观宝物的下落,红尘雪是留下来当做威胁朱姑娘的筹码——毕竟将人捉来的时候,那位朱姑娘可是对红尘雪表现得情深义重。
两人此时都被关押在六道神兵府大牢内,内有六道神兵府精锐,外有武都大军,插翅难飞。
负责审讯的人是三生亚父,邪天子个性癫狂难测,是故府中事务大多由三生亚父处理,此人也算是神兵府一群武夫当中唯一的智力担当。
…………
云苍狗乃是武都四相之一,此回与笑脾冕一同协助凌顶王率领重兵把守六道神兵府外围。探子回报,生命练习生已经出现在六道神兵府三里外,于是云苍狗前来大牢,是为了询问三生亚父接下来的计策与布置。
三生亚父应是在审问那名‘朱姑娘’,云苍狗来到大牢,果然听见三生亚父的厉声逼问,还有一道柔柔女声作答。
忽地,他听那女声讽道:“表面与武都联合,私底下却打着独吞的主意,你们的好盟友玉梁皇知道吗?!”
云苍狗脚步一顿,立刻屏息静气藏在了地牢一角的暗影里。
远远的,他看见那‘朱姑娘’双手被墙上铁环锁扣,整个人挂起在墙上,而站在她面前的人影正是三生亚父。
紧接着,他便听见三生亚父大笑:“武都与神兵府本就以利相合,原本他握有打开山海奇观的令钥,但如今,且不说他手上已无令钥,即便有,也是几块废石头,取得山海奇观宝物的关键只在你身上,而你如今身在吾六道神兵府,吾有何理由将你交出给玉梁皇呢?”
云苍狗心头大惊,压下怒意继续听着壁脚。
“闲话休提,只要你交出山海奇观内的珍宝,老夫可放你与红尘雪一条活路。”
“我不信你。”那位‘朱姑娘’道:“盟友之约也可轻易背弃,我又怎知你如今的承诺不会反复?我早就说过,你先放了红尘雪,我与你之间才有谈话的余地。”
“据老夫所知,朱姑娘与天子枪不过数面之缘,如今你对她的态度令人寻味啊。”
“何必废话?你放是不放?就算你想留着她威胁我,但如今她伤势沉重,你们又不许我为她医治,等人死了,你们还有什么筹码与我交易?”
“老夫如何确定你不会出尔反尔?”
“哈,你以为谁都与你们六道神兵府一般言而无信?我话说的明白,唯有这一个条件,除此之外免谈!”
云苍狗向牢房内偷偷看了一眼,三生亚父站在那‘朱姑娘’面前,似是沉思了一阵。
“如果你毁诺,老夫会让你见识吾之手段!”三生亚父先是威胁,又语气一转,“老夫已经安排凌顶王率领武都重兵把守外围第一道关卡,只待生命练习生到来,无论谁胜谁负,届时玉梁皇留在六道神兵府的兵力便不足与老夫对抗,到时候吾会派人送红尘雪离开。”
云苍狗已是大惊失色,原来三生亚父这老匹夫让凌顶王率领武都将士守卫外围是这般用意?!
惊诧之下,险险泄露气息,但玉梁皇派遣云苍狗来,看重的便是他作风沉稳,此时听得惊天内/幕,竟也瞬息间平静下来,再度将气息遮掩的丝毫不露。
再看三生亚父那边,并未有任何动作,应是未能发现。
既然你六道神兵府不仁,那就休怪他武都御宇无义了!
云苍狗收敛生息,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地牢。
…………
三生亚父是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
他背对着云苍狗,而他之身形也正好挡住了那位‘朱姑娘’。
此时此刻三生亚父的脸上,完全是一副看到妖怪的表情——方才那一番两人对话,从头至尾都是被锁在墙上的‘朱姑娘’一人两角倾情出演。
等云苍狗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地牢,挂在墙上的姑娘勾起了嘴角,露出一记无辜纯良至极的笑容。
“人生真是一场奇妙的旅程,处处充满了意外之喜,你说是吗?=v=”
三生亚父瞪大了双眼,无奈他根本动不了,也出不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