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痤冷哼一声道:
“若是上将军觉得是本相抢了他的会盟特使之位,大可明言,不必如此动怒,惹人耻笑!”
庞涓听到帐外的声音,迅速冷静下来。
走出大帐,他也没多解释,只盯着公叔痤问道:
“明日会盟之时,丞相当如何处置?”
公叔痤当空拱了拱手:
“老臣离开安邑之时,君上只说让魏国做盟主。其余诸事,待君上来时,自可定夺!”
“不可能!”
庞涓当即大怒:“君上当日曾与我言,要敦促六国共同分秦,不可能短短几日时间就改变了主意。我要看你密诏!”
公叔痤当即便脸色一沉,冷声道:
“上将军,君上命老臣做会盟特使,便是让老臣负责总览会盟之事。”
“上将军若是愿意留下辅佐老臣,老臣自然欢迎。若是上将军要闹事,破坏会盟,则休怪老臣不念同朝之谊!”
庞涓被气得咬紧钢牙,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公叔痤却只是悠然站立,丝毫不惧。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庞涓才将满身怨气吞下去。
“好,我倒要留下来看看,大王来时,你该如何解释!”
他心中抑郁,无处发泄,说完之后便跨上白马,单骑飞奔离开行辕区,另找地方发泄去了……
后面几名护卫见状大惊,连忙拍马追去。
但庞涓的坐骑是魏王亲自赠送的天下良驹,他们哪里又跟得上?
几名护卫只在眨眼之间便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公叔痤看着几骑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不过瞬间便被他掩饰下来。
故作怒意道:“此时会盟在即,上将军却如此执意行事,简直如同儿戏!”
他又随意点了几名甲士,吩咐道:“尔等立即带人跟上,千万别让上将军在此时做出什么荒唐之事!”
“是!”几人领命而去。
公叔痤又找来一名心腹侍卫,耳语叮嘱几句之后,让其悄悄混出行辕区,迅速往大梁城中赶去……
不多时,这个消息便传到嬴渠梁耳中。
“什么?庞涓单骑出城了?”
嬴渠梁微微愣了半分钟,才摇头笑道:“庞涓素来颇有心计,也不知老丞相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他气成这样!”
嬴渠梁自然不会想到,公叔痤只是顺水推舟而已,真正让庞涓气愤的,其实是他自己……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密探问道。
嬴渠梁微微一笑:“见齐王晚一点也可以,生擒庞涓的机会可不多!”
“属下明白!”
嬴渠梁当即便带着白雪夏秋,以及大梁城中用得上的秦国密探,在彭泽行辕区和大梁城之间设下埋伏。
终于在午后不久,庞涓单骑赶回行辕区之时,将庞涓连人带马,一并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