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心中高兴,却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依旧是不笑不嗔,面无表情。
只暗自将王霸之气光环打开,让众士子先感受一下王霸之气的洗礼……
等剩下的一百多名士子全部出来之后,景监拱手高声道:
“诸位先生,国公亲临招贤馆,向先生们昭明任贤用能之国策,以定诸位去向。”
又向秦孝公拱手道:“君上请入座。”
嬴渠梁摆摆手,并未坐入大案,依旧是肃然站立。
“诸位贤士不避艰险,跋涉入秦,嬴渠梁与秦国臣民深为敬佩,谨向诸位贤士深表谢意。”
说完便向场中深深一躬。
若在其他大国,士子们见君王如此表态,定然会感动呼应了。
但在秦国,众士子都把此当做是天经地义,并未表态。
嬴渠梁也并不在意,接着说道:
“秦国僻处西土,积贫积弱,是以求贤图强。诸位也可将我秦国当成施展抱负的道场,一展所学……”
一位身穿红衣的中年士子不耐烦,霍然站起拱手道:
“吾乃齐国稷下士子,敢问秦公,此次招我等前来,会给出何种职位?”
“秦公不若将职位拿出来,让我等自行选择便是。如此,择日便可确认职掌,各司其职,治理秦国!”
这边是在秦王面前公然要官的意思!
其余士子虽然也很着急,想要知道秦王的态度。
但也觉得此人太过于傲慢了,有失礼之嫌。
有人甚至在心头埋怨起来:齐国稷下学宫,如此大的名气,竟然会出这样的人!
一时间全场紧张,竟是默然无声。
嬴渠梁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
“先生言之有理,渠梁也不浪费诸位时间,便直言相告。”
“依渠梁之意,请各位带国府令牌,遍访秦国。一月之后,各出治秦之策。国府视各位策论所长,而后确任职掌。诸位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众士子大感新奇,又觉得有些失望,不由得面面相觑。
很快便有议论声嗡嗡而起。
“秦王此言,是何意思?”
“我等士子,能来秦国,已经是降尊纡贵了。秦王此举,实在让人心寒!”
“我还以为,一到秦国就有官做呢,没想到还要去穷乡僻壤跑一趟……”
“招贤求士,岂有此理?”
“这分明就是求贤不敬贤……”
那稷下学宫士子眉头深皱,当先起身质问:
“秦公此言差矣。秦国无士,天下共知。我等犯难历险而来,公却如此烦琐不堪,惜官吝爵,天下有如此待贤之道乎?”
他辞色锋利,顿时便引起一片赞叹附和。
又让众士子纷纷觉得,果然不愧是稷下学宫,敢为人先。
嬴渠梁郎声大笑道:“秦国欲求治国大才,何惜区区官爵权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