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一生太匆匆,回头一望水月空。长生不续烟火情,诚如无根一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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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洪臣二人感叹忘怀之时,太苍的两位强势大佬也在注视着云崖上的一举一动,太苍主峰之上云雾环绕,斜阳穿透之后,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这两位宗主看起来宛如九天之上的仙人。
孟无涯挥了挥袍袖,驱散身前的浓雾,突然苦笑道:“老祖,您这命令一下,可把咱们的少主得罪惨了,他这身煞气能够形成冰封之力,若是将他惹毛了,他把自个儿冰封在煞气里,咱们这大典怕是要闹成笑话不可,难道就不能低调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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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进面无表情的扫视了山下一眼,双目微闭,似乎假寐,旋即回道:“低不低调无所谓,能够让他知道就行,入我太苍,生是太苍人,死是太苍鬼,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都要踏进棺材的人还有什么忌讳,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我不管奇怪是什么心思,或者说他日后想要谋划什么,只要能将此子和我太苍绑在一起,哪怕他日后掘我的坟又如何,我太苍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他要是做出背叛之举,那他就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我只怕逼得太过,会适得其反,这孩子性情刚烈,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如今他已经知道亲人被软禁了,若是有任何意外,这笔账终究会算在太苍的头上,他不玉石俱焚才怪。”孟无涯忧心忡忡,显然是颇为不忍。
欧阳进微微皱眉,淡然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据我所知,这孩子进入修仙界之时,奇怪曾经进入过世俗一趟,我需要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了,这个孩子是否出生在世俗中,这些问题都是急需答案,我等不了,太苍更是等不了,我必须在弄清疑问之前,给这孩子一些修炼的动力,哪怕是反其行而为之也无不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日后他会明白的。”
“老祖,您说他有可能成功吗,苍神道传承千年,从未遇到过拥有圣藏资质的传人,我是说假如,以他的资质参悟道念,最终化神,可不可能打破禁锢,像七道老祖那样另辟蹊径。”
“不好说,七道老祖乃是帝相高阶的道脉资质,天赋绝顶,他老人家以杀念驾驭苍神,创立‘七道杀生术’,在某种程度上讲,苍神道在他的身上已经有了蜕变,走上了一条不同于开宗祖师的路,所以他的传承让人接受起来是极其困难的,他的骄傲,他的霸道,并非人人都学得来,而此子道脉脉象不显,一副肉身却是强大的离谱,如果可能,他也许会走上以力证道的称霸之路,这种‘霸’与七道老祖的霸道不同,七道老祖讲究借势,此子重在入势,无所谓谁比谁高明,入势体现的是肉身的霸道,受到的局限最小,这也是我太苍从来没有人成功过的一条路。”
孟无涯若有所思,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您是真的不担心他是否会成为第二个七道老祖,您是怀疑苍神道是受到了宿命的压制,他的作用就是为了打破这宿命,可您真的相信这种说法吗,到底是宿命,还是苍神道本身就有缺憾,这一点,几位先辈也曾怀疑过,但我宁愿相信是后者,这样还不至于绝望。”
云崖,叶开离去后,洪臣独自一人呆在悬崖边,瞭望西方,虽然无法看到世俗,但他想到这样能让自己的心靠得更近些,如今令他最担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以他的能耐却无法改变什么,这让他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因为自己的缘故给亲人带去威胁,在他看来,这便是十足的不孝,如果可以,他甘愿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只要见到亲人一眼就好。
斜阳寒风中,太仓的暮鼓敲响了,正如洪臣此刻的心情一样,显得沉闷,毫无生气,如那迟暮的夕阳,充满着悲凉。
肥硕的超风遥遥跟在后面,它虽然贪吃,但它能感应到洪臣哭泣的心跳,所以在恋恋不舍的目光下,它将一尊青花瓷瓶推向洪臣,瓷瓶在半途撞上了石头,瓶塞脱开,流出青草色的汁液,这是洪臣为它配置的灵液,是它的最爱,但这灵液在此刻的洪臣看来,就像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