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芷更是一头雾水，“什么叫做手术？我……我听都没听过。”

素问见她太紧张，于是笑着道：“其实很简单的。”她边说边拉着白芷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划了一下，道：“做手术就是把我的肚子划开，然后把孩子拿出来。”

素问说得云淡风轻，可白芷却吓得脸色发白。她哆哆嗦嗦道：“陛……陛下……你是逗我玩的吧？把肚子划开……把孩子拿出来……这……这我可不敢……”

素问见白芷吓得不轻，忙解释道：“其实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生孩子的方法。只不过现在失传了而已。我在一些医书上看到过，便想试一试。”

白芷惊诧道：“陛下，生孩子可不是随便试试的啊！什么奇怪的方法，那医书定是骗人的！若是开膛破肚，人还哪里活得成？”

素问故意嗔怪道：“平日里叫你多读书你偏不听。如今连《史记》上的事都不知道了。这种生孩子的方法可就明明白白写在《史记》上呢！《史记?夏本记》中就有：‘父鲧妻修已……胸拆而生禹’的记载；《史记?楚世家》中也有：‘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可见这种方法是很普遍的。只是你少见多怪而已。”

素问说的这些可不是她杜撰的。其实，在我国古代确实是有剖腹产的先例，但由于医疗条件太差，风险非常大，根本不可能普及。偶尔母子平安的案例不过是特例而已。

可她一顿“之乎者也”倒是把白芷给喝住了。她眨了眨眼睛，道：“若是史书上都有记载，那边真是可行了。不过，陛下，我们非要试这个做什么？好好找个产婆，把孩子生下来不就好了吗？”

素问叹了口气，道：“若是能顺利生产，我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你知道，我的胎儿不到一月便要临盆了。可外面的人皆认为这胎儿还有两月才能出世。为堵住悠悠之口，我和谢大哥便商议着制造个意外，让孩子提前出生。可胎儿未足月，定会难产。到时我和孩子都有生命之危。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方法。从腹部直接将孩子取出来，这样我和孩子就都不会有危险了。”

素问故意说自己也不会有危险。因为只有这样说，白芷才敢接受这个手术。

白芷听闻正常生产有危险，忙点头道：“好，只有陛下和小皇子都能平安，我就学这个手术！”

接下来的几天，素问便对白芷进行了手术集训。她让白芷在用猪皮制成的模型上一遍一遍练习。怎样划开表皮、真皮，怎样避开血管白芷一开始不敢，后来在素问的鼓励下，倒真做得有模有样了。可是她一想到，最后这一层层划开肉皮的手术是要实施在素问身上，便仍是害怕不已。

素问一面耐心教白芷做剖腹产的手术，一面着手配置止血和消毒的药剂。在这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消毒和止血太重要了。一旦做不好，便会感染或者失血过多……

一切准备就绪后，半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素问给自己把了脉，感觉孩子现在应该是臀部朝下，并不是顺产的体位。而此时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那个制造的意外到该发生的时候了……

她一面交代谢玄凌按计划行事，一面暗暗祈祷上天保佑，让云澈的孩子顺利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