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没，没出什么事啊……”

谢玄凌叹了口气，道：“没出什么事，陛下为何突然要我来侍寝？”

素问定了定心神，道：“你是朕的嫔妃，当然应该侍寝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谢玄凌定定看着素问，半晌，道：“臣知道陛下心中所爱之人并非臣。陛下这样委屈自己，到底所为何故？”

素问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慕容云澈，顿时心如刀绞。可一想到云澈，她马上又坚定了决心——为了云澈的孩子，为了延续慕容氏的血脉，她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素问沉下脸来，厉声道：“谢婕妤，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你进宫就是为了给朕绵延子嗣。你若不愿意，朕便再去选秀男。朕不能让大燕江山后继无人！”

谢玄凌瞪大眼睛望着素问，缓缓道：“真的只是为了皇嗣？”那声音冷到了冰点。

素问闭上眼，用力点点头。

“好，臣尊旨！”谢玄凌说完猛然站起身，将素问拦腰抱起，便大步往龙榻处走去。

素问先是吓了一跳，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随后便又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谢玄凌将素问轻轻放在龙榻上，然后躺在了她身边。素问的一缕秀发轻轻拂过他的脸。

他见素问一直紧闭双眼，咬着嘴唇，那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了，心中一阵抽痛。

“你，不后悔？”谢玄凌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素问轻轻摇摇头。

谢玄凌望着她痛苦的样子，眼圈都红了。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她甘愿作出如此大的牺牲。而她为什么就这样不信任他，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肯说出实情。

“臣，为陛下宽衣……”谢玄凌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解开了素问的腰带……

“不行！”素问忽然惊叫一声，睁开眼睛，迅速坐了起来，一把推开了谢玄凌。

她满脸泪痕，颤颤道：“不行……不行……我做不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无助地哭了起来。

谢玄凌深锁着眉望着素问，一滴清泪滑落脸颊。半晌，他缓缓起身，下了龙榻，然后静静跪在龙榻前，一语不发……

素问哭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谢玄凌，百感交集。

“你，你起来……”素问轻声道。

谢玄凌双眼发直，怔怔道：“臣不敢……”

素问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事伤了他，又柔声道：“我从来都不让你跪的。你怎么又跪了？你起来……”

谢玄凌依旧没有站起身，面无表情道：“臣刚刚唐突了陛下，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