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孙甫对素问说的话半点都不信。慕容云澈之前的确不在王府,这一点灵枢不可能弄错。而今日他们俩几乎是前后脚出现在金殿之上。这不正说明了这些时日他二人是在一起的吗?
可是,他无凭无据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况且,好巧不巧,他偏偏今日让灵枢上金殿。而慕容云撤只要一口咬定他是来寻王妃的,便可将所有疑问搪塞过去。
所以素问质问公孙甫,他是半句话都辩解不了。
素问端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道:“公孙甫一再欺君罔上,罪不可恕。官降一品,罚奉三年!”
“谢陛下!”公孙甫知道女帝这样处罚已是轻的了。估计她还是忌惮自己在朝中的势利,怕逼得太紧势必反扑,所以没有重罚。
“睿王妃!”素问又瞪着灵枢道。
灵枢慌忙跪倒。
素问厉声道:“你既然已嫁入王府,自当与王爷举案齐眉。可你今日竟然对王爷如此不敬。还勾结朝臣,污蔑朕与王爷的清白!哪里有你这样为人妻的?朕罚你禁足三月,好好反思!”
灵枢颤颤道:“谢陛下!”
素问对灵枢这个姐姐早已失望透顶。其实她今日所作所为完全可以治个谋朝篡位的大罪。可素问自知不能做得太绝。一来她是受公孙甫的挑唆,并不是主谋。二来,不管怎么样她名义上是云澈的妻子,素问不得不顾及云澈的颜面。
“张太师与睿亲王不是为谋一己私利。况且睿亲王一直卧病在床,并不曾参与此事,你们二人朕就不罚了!”素问轻声道,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太师张久之慌忙跪地,羞愧道:“陛下,老臣有罪啊!陛下只身犯险到敌军军营,保我大燕百姓远离战乱。而陛下失踪之时,老臣却一心想着光复慕容氏,真是罪不可赦!还请陛下降罪!”
素问淡淡一笑,道:“太师不必自责。你想辅佐睿亲王登基也是为了大燕百姓。试想若朕真的出事了,能名正言顺即位,又治理好大燕的,怕是只有睿亲王。所以朕不怪你,起来吧!”
张久之老泪纵横,道:“陛下,老臣今后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素问又接着道:“飞虎将军赵全德抵抗陈军有功,赏银三千两!”
赵全德本还担心自己没护好驾,陛下会降罪于他。可没想到不但没罚,还有赏,自然欣然谢恩。
“好,朕也乏了,退朝吧!”素问淡淡道,说完便站起身离开了龙椅,只是在不经意间又悄悄望了一眼云澈。
而云澈在转身时也悄悄望了望素问。两人的目光短暂地交汇,对方的爱恋与牵挂便都了然于心了。
云澈大步走出金殿,心中不由得感叹——她今日赏罚得当,既打压了公孙甫的嚣张气焰,又笼络了执掌兵权的赵全德,还让张太师心悦诚服,真是做得太漂亮了。她真的越来越像个帝王了。
而灵枢则像只斗败了的鸡一样,低着头紧紧跟在云澈身后。她见云澈并不理睬她,也只得默不作声。
素问回到了养心殿,才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其他宫人退下后,白芷便拉着素问的手,不停地说:“回来了,陛下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哭死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还真掉下来了。
素问笑着帮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傻丫头,我不是好端端的吗?你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