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瞪大眼睛看着谢玄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简单便承认了。

这时，白芷带着太医进来了，见素问已经醒了，欢喜道：“陛下可算是醒了，刚刚可吓死我了。”

那太医忙过去要帮素问诊脉。

素问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道：“朕就是医生，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刚刚不过是没吃早饭低血糖，已经没事了。你下去吧！”

那太医听得一头雾水——“低血糖”是什么病？闻所未闻啊！不过既然这女帝有“医倾天下”之称，想必也是知道些我们这等人不知道大病症吧。

太医见素问不愿让他诊脉，便遵旨回去了。

“白芷，你也下去歇着吧！只留谢婕妤一人在此便可。”素问还想着谢玄凌刚刚说的话，要找个没人的时机跟他说清楚。

谢玄凌当然也明白素问的用意，便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

待白芷出去后，素问轻声道：“你坐下。”

谢玄凌便又坐在了那个绣墩上，仍是低着头。

“我刚刚昏迷时，是否说了什么梦话？”素问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谢玄凌。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是，陛下喊了睿亲王的名字。”谢玄凌淡淡道。

素问冷笑一声，用低沉的嗓音道：“谢婕妤，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用情诗来诋毁朕与睿亲王的清誉！”

要放在平日，谢玄凌听见素问这样说话，定会吓得跪在地上的。可今日他却反常，只是依旧低着头坐在绣墩上，轻声道：“臣并非诋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陛下与睿亲王本就年龄相当。睿亲王又是那样才貌双全之人，陛下动心是人之常情。只是，臣要陛下知道，臣不论知晓什么，都不会为外人道。且臣的初心不改，不论发生何事，臣都会守护在陛下身边，不求任何回报。”

素问怔怔望着谢玄凌，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半晌才缓缓道：“你明知我所爱之人不是你，为何还如此钟情于我？”

谢玄凌缓缓抬起头，一丝带着暖意的笑慢慢从唇角荡开。他眼泪闪着深情，道：“陛下有陛下的情有独钟，臣也有臣的情不自禁。”

素问看着他的眼睛，忽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不禁低下了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而此时谢玄凌也觉得气氛太尴尬，想想还是换个话题，谈谈正事吧。

“陛下，臣想提醒你一件事。”谢玄凌轻声道。

素问一楞，道：“何事？”

谢玄凌接着道：“陛下急着要将长公主改嫁所谓何事？难道陛下忘了吗？”

素问一惊，心想自己真的把正事给忘了。这些天只顾着为云澈去灵枢的事伤心，却忘了做这些事是为了除掉雷天豹啊。

想到这，素问不由得又是一阵伤心——本来是替灵枢着想，怕以通敌叛国的罪名除了雷家会殃及她，才着急给她安排婚事。可谁知，姐妹竟然反目成仇。她还为了气自己选了云澈做驸马。真真是天意弄人啊！

“我知道，我们下一步便是要精心谋划，除了雷家这个心腹大患！”素问振作起精神，对谢玄凌道。

谢玄凌神色严肃道：“陛下，雷家紧握军权。燕国的士兵皆只听雷天豹的号令，弄不好他们举兵造反都说不定。所以我们虽有铁证如山，也仍需周密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