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定定望着高高城楼之上的素问,只觉得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他在心中默念:“筱汐,我慕容云澈今生只爱你一人。”
墨染见云澈望着城楼一动不动,走上前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低声道:“该上马了。”
云澈这才强忍着眼泪,上马往王府去了。
素问站在城楼上望着云澈远去的背影,肝肠寸断。
“云澈……云澈……”她低低喊两声,忽觉眼前一黑,便直直向后面倒了下去。
“陛下……”素问听见白芷一声的惊叫,感觉自己倒入了一个坚实又温暖的怀里,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谢婕妤!”白芷发现谢玄凌不知何时竟站在了素问身后。他见素问晕倒了,马上上前两步将素问抱在怀中。
“大风天的,怎么让陛下站在城楼上?”谢玄凌抱起素问便快步往养心殿走。
白芷在后面紧紧跟着。她心想不知这谢玄凌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于是解释道:“陛下是不舍姐姐离宫,所以要到城楼上相送。可能是姐妹情深,太过伤怀,所以才晕倒了。”
谢玄凌抱着素问继续往前走,却没再说话。他心中当然明白,白芷是在说谎。若是陛下真想送姐姐出嫁,那日就不会那么斩钉截铁地说不送了。今日她站在城楼上望到心碎的,该是那睿亲王慕容云澈吧。
且说云澈恍恍惚惚回到王府,又恍恍惚惚跟灵枢拜了堂。他仿佛觉得他的灵魂并没有在躯壳之中,只是木然地做着这些旁边的人叮嘱他做的事。
拜过堂后,灵枢被送入了洞房。云澈还要留在前面招待宾客。
王爷大婚,朝中众臣自然都要到场。云澈平日里与他们素无来往,也只是表面淡淡寒暄几句,敬杯酒便罢了。
众人在心里却暗暗嘲笑云澈——灵长公主这个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不祥之人,最后被他娶回家了。
因大家都没有与云澈有过多来往,刚刚到了傍晚,宾客们便都散了。
云澈喝了些酒,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便来到书房倒在了床榻之上。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又忽然坐了起来,几下便将身上的喜服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这时墨染走了进来,脸上红扑扑的,手里还拎这个酒瓶,倒是比云澈喝得还醉。
“云澈,来,我们继续喝!”墨染一屁股坐在了云澈身边,搂着云澈道。
云澈推了推他,道:“墨染,你喝这么多酒干嘛?”
墨染将头搭在云澈的肩上,喷着酒气道:“我一会儿也不用入洞房,还不许喝酒啊?”
云澈淡淡笑了。他自然明白,墨染的心里也难受——看着仇人就在身边却不能报仇,依他的性子,定是忍出内伤的。
果然,墨染接着道:“云澈,你知不知道?就你俩拜堂的时候,我真恨不得过去掐死那毒妇。”
“别冲动,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替丹娘报仇的。”云澈暗暗咬了咬牙。
这时一个婆子走了进来,笑容可掬地对云澈道:“王爷,该入洞房了。王妃还等着您揭盖头呢!”
云澈皱了皱眉,对那婆子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我过一会儿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