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濯莲宫的谢才人,听闻女帝又新纳了个贤婕妤,呆坐在桌案旁,一语不发。
小太监如意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禁劝道:“才人不要伤心。其实,以前那宫里的娘娘嫔妃比现在多多了。有好些个连先帝的面儿都没见过呢。”
谢玄凌若有所思,道:“那贤婕妤是公孙丞相的侄子,想必进宫是有所图吧。”
如意马上点头道:“就是就是,陛下根本不喜欢他,是碍着丞相的面子不得不收了。所以,才人不必悲伤。”
谢玄凌摇摇头,道:“如意,你想错了。我不是怕失宠于陛下,我是怕陛下被逼无奈,心中不好过。”
如意呆愣半晌,道:“才人,你真是不一样。以前的嫔妃们争的都是皇帝的恩宠,而你却一心为陛下着想,唉,只可惜,陛下不知道啊……”
到了晚间,素问梳洗打扮,佯装在养心殿等着贤婕妤来侍寝。
过了一会儿,内务府果然将新入宫的公孙贤送了进来。
那公孙贤畏畏缩缩进了养心殿,只见素问正侧坐在龙榻边上对着他笑呢。
素问身着明黄色龙凤呈祥图案的睡袍,乌黑的长发似瀑布般披泻下来,直看得公孙贤双眼发直。
“陛、陛下……”公孙贤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喊了一句。
“爱妃平身。”素问喊出“爱妃”两个字,差点儿没笑喷。
素问站起身走到黄花梨木桌旁坐了下来,道:“爱妃,快过来陪朕饮酒吧。”
“是,陛下。”公孙贤站了起来,刚要往素问跟前去,忽然直愣愣望着龙榻上方,接着便惨叫一声,“啊!鬼啊!”
原来,他刚站起来就看见一个穿白衣披散着头发的人从那龙榻中飘了出来,长长的血红的舌头还一动一动的。
公孙贤吓得双腿发软,又跪倒在地,朝着素问大喊:“陛下,陛下,龙,龙榻上有鬼……”
他面如土色,浑身发抖,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素问假装一惊,也朝着龙榻只上望去,却淡淡道:“哪里有鬼?爱妃莫不是眼花了?”
公孙贤跪坐在地,见素问说没有鬼,又转过头,只见那白衣长发的物体又贴近了自己几分,慌忙往外跑,边跑边喊,“鬼啊!闹鬼了!”
白芷、采薇听闻忙跑了进去。而那王才因没有素问的允许,不敢轻易进去,只得守在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白芷和采薇忙将要往外跑的公孙贤拦住,故意问道:“婕妤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公孙贤根本不敢回头,指了指身后,颤颤道:“鬼、鬼、龙榻之上有鬼!”
白芷和采薇故意向后张望,皆道:“哪里有鬼?”
这时,素问一拍桌子,呵斥道:“贤婕妤,你在朕的寝殿胡闹什么?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公孙贤一听素问生气了,吓得忙转过身。可这时,那个披头散发的白影却吐着长长的舌头直向他飞了过来。
公孙贤吓得大叫一声,双眼发直,接着便觉后脖颈处似被人击了一掌,便不省人事了。
那白影落在地上,又蹲下身推了推公孙贤,接着便对素问招了招手。
素问和白芷、采薇皆围上去,只见那公孙贤双眼直愣愣,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