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素问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对云澈讲。

“可是什么？”云澈见她反常，急忙问道，“莫非另有隐情。”

素问本不想说灵枢的隐私，可是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了。于是，她便把念恩寺灵枢与雷霆一夜夫妻之事和灵枢堕胎之事皆告诉了慕容云澈。

云澈听完，脸都白了，半晌道：“这事难办了……”

素问点头，道：“是难办啊。若不答应，那雷家定将灵枢与雷霆之事昭告天下。雷霆是男子，当然不在乎，不过多了一桩风流韵事罢了。可姐姐……姐姐这辈子就毁了啊！”

云澈长叹一声，道：“你姐姐好糊涂。你已答应救她出寺，她等着便好了，干嘛做这么大的牺牲？”

素问听闻，眼圈渐渐红了，半晌道：“姐姐在那念恩寺饱受欺凌，若不是实在忍受不了，也不会出此下策。说到底还是怪我，我只顾着跟你谈情说爱，都没早早想办法救她出来。”

云澈见素问如此自责，忙安慰道：“筱汐，怎么能怪你呢？你为何答应公孙甫当女帝？不就是为了救你姐姐吗？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啊。只是当时形势所逼，你实在没办法。”

素问叹了口气，道：“不追究那些了。且说眼下怎么办吧？”

“这还真难住我了。”云澈皱着眉道。

“要不，我先去问问姐姐的意思？”素问想，婚姻大事还是让灵枢自己决定的好。

云澈思量半天，道：“你觉得她能否愿意？”

素问想了想，道：“我看姐姐的样子不似心仪那雷霆。她说雷霆是好色之徒，应该不会愿意的。”

“那便还好办些。”云澈道，“若她不愿意，我们倒可以直接告诉雷家长公主的意思。他们若以灵枢名节要挟，我们再另想办法。况且这事碍着了公孙甫，大可以丢给他去办。”

素问从密道回到养心殿后，忙又带着白芷去了幽兰殿。王才仍紧随其后。

素问来至幽兰殿，开门见山，直接向灵枢说了提亲之事。但碍于王才在场，便没有提及灵枢与雷霆之前之事。

灵枢听闻先是一惊，忽又转喜。她本以为雷霆不过是酒色之徒，与他一朝露水夫妻，缘分也便尽。可没想到，他会待她还俗后让雷天豹来提亲。如此看来，他倒是个长情之人。私想着自己为他受的那些苦，倒便也值了。

灵枢虽心思颇多，但毕竟是一女流，怎么想到前朝后宫为争权夺势的种种算计，竟一心想与雷霆永结秦晋之好了。

素问见她半晌没回答，以为她替自己思量不便说出拒绝的话，便道：“姐姐若不愿就直说与妹妹。妹妹回绝了那雷将军就罢了。至于其他的事，不用姐姐烦心，妹妹自会处理。”

听素问这样一说，灵枢心中冷笑一声——她自是不想我好了。难不成想让我在宫中孤独终老吗？

灵枢打定主意，抬起头道：“我愿嫁雷霆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