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澈果然猜得不错。谢才人进宫当晚,内务府并没有安排侍寝。素问心想看来这内务府也皆是公孙甫的爪牙。不过她本来也不希望安排侍寝,这样倒随了她的心愿了。
不知不觉这谢才人已入宫一月,内务府从没安排过侍寝。素问都差不多把这个人给忘了。并且,宫中也没人提起他。这谢才人倒真成了个隐形人。整个皇宫都把他给遗忘了。
这一日,素问刚刚用过晚膳,忽然一个小太监求见,称是从濯莲宫来的。
王才一听是濯莲宫,忙竖起了耳朵。
素问饮了口茶,道:“可是那,呃,谢才人派你来的?”
小太监点点头,双手将一把扇子递给了白芷,战战兢兢道:“谢才人新画了一幅扇面献给陛下,略表思念之情。”
素问一愣,心想,他不是公孙甫的人吗?那公孙甫自然是事先告知他入宫后该如何处事。为何还要如此讨好自己?还说什么思念之情?
白芷将扇子递给素问。那王才却直着脖子使劲看。
采薇在一旁揶揄他,道:“王公公,是不是怕被人笑说是缩头乌龟?要不然怎么将那脖子伸那么长?”
王才整日被她与白芷戏弄,心中怨恨已久。但在素问面前却只能陪笑道:“采薇姑娘说笑了,说笑了。”
素问轻轻展开折扇,只见上面画了一棵树,枝上星星点点的红色。旁边提了首诗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素问不禁叹口气,心想这谢玄凌搞什么?不过就是个政治婚姻,用得着这样当真吗?
她瞥了一眼王才,见他正贼溜溜地盯着自己,于是便对那小太监沉下脸来,道:“你回去转告谢才人,就说朕政务烦身,没什么正事就不要打扰朕了。”说着还让白芷将那这扇还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应了一声,哆哆嗦嗦退了出去。
且说谢玄凌,那日当着父亲的面儿说愿意入宫,可把谢老爷气坏了,指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边的谢玄意也大吃一惊,道:“大哥,你疯了吗?我知道你心仪女帝,可是咱们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入宫去伺候一个姑娘?况且,将来你们的子女只能姓段不能姓谢,这与入赘是一样的。大哥你要考虑清楚啊!”
谢玄凌低着头,道:“我意已决,还请公孙大人多加指点。”
公孙甫喜得眉开眼笑。
可那谢老爷却扬起手给谢玄凌一个耳光,哆嗦着道:“你、你去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所以这谢玄凌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才进宫的。并且公孙甫怕他知晓秀男只是摆设,便不愿入宫,就没和他吐露实情。于是这痴情的谢才人,日日在濯莲宫等着素问召他侍寝,但一直没等来。
谢玄凌整日愁眉苦脸,只想着女帝定是对自己没有好感,便似得了相思病一般。
他相思成疾,便画了个红豆的扇面,斗胆送与素问。可是,正当他满心期盼素问会召见他时,那小太监如意却愁眉苦脸拿着扇子回来了。
“谢才人,陛下……陛下,让我把扇子还给你。”如意结结巴巴道。
谢玄凌接过扇子,紧锁眉头,半晌,道:“那陛下可有话说?”
如意见他如此神伤,便不忍告诉他实情,只得骗他道:“陛下说她这阵子忙,等她不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