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俩推开石板出去的时候,慕容云澈正坐在卧房的木桌旁喝茶呢。
他见石板翻转过来,忙走上前去将素问和白芷拉了出来,道:“我估摸着这个时辰你也该来了。”
云澈接过白芷手中的奏折,对素问道:“我们去书房吧。”
素问点点头,又转过脸对白芷道:“我和皇子看奏折,你到园子里找丹娘和墨染玩吧。”
白芷点头,乐滋滋地出去了。
二人来至书房。云澈搬了个雕花木凳让素问坐在自己身旁,然后便开始翻阅奏折。
素问见他看得很是认真,时而皱眉思索,时而轻声叹息,还真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帝王。而自己怎么看都是个赝品。
云澈看完,拿起其中一本奏折放在素问面前,问道:“筱汐,这个公孙甫让你如何批阅?”
素问一看,原来是杭州府请求增加赋税那本,于是道:“他说如今国库空虚,不但杭州要增税,整个燕国都应增税。”
云澈一拍桌子,面沉似水,半晌道:“果不出我所料。新帝登基本应轻徭减赋才能得民心。而他竟要你赠税,不但是让你失民心,更是鱼肉百姓之为,岂有此理!”
素问叹了口气,道:“我也觉得不应该,时疫刚过,百废待兴,怎么能增加赋税呢?可那公孙甫振振有词,我对国情又不甚了解,所以只能听他的。”
云澈拿起一只狼毫笔,蘸了墨递给素问,道:“写,不准,且全国州府皆轻徭减赋。”
素问有些迟疑,皱了皱眉道:“如果这样明日下朝他便会来御书房大发雷霆的。上次大理赈灾一事便是这样。”
云澈思索了片刻,道:“公孙甫如今的权势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还是有人能够制衡他的。比如太师张久之。”
素问忙点头道:“对,这些日子以来,我发觉张太师是个正直之人,且有颗忧国忧民之心。只是……”
“只是什么?”云澈扬起眉毛问道。
素问撅起了嘴,道:“只是我对公孙甫言听计从,张太师已经将我视为他的同伙了。前日上朝,他还在大臣面前指责我昏庸无道,说我所作所为与当日回答他的治国之道背道而驰,枉费他的一番信任。”
素问越说声音越小。
云澈感觉到她的无助,心想这样的小姑娘却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真是难为她了。
“筱汐,别气馁,”云澈柔声道,“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
素问抬起头迎上了他真诚的目光,忽觉心头一暖。从此之后,她不再是一个人与公孙甫周旋,她有了个可以依靠的人。
“你必须对张太师表明立场,只有你们联手才能制衡公孙甫。”云澈继续说。
素问怅然地摇摇头,道:“说得容易。我身边有个公孙甫的眼线,将我盯得死死的。我根本无法与张太师单独会面。”
“这个不难,”云澈道,“别忘了,我们有墨染呢。他轻功了得,可以随时出宫给张太师传话。”
素问笑了:“这样甚好!另外,我看那飞虎将军雷天豹也不像是公孙甫一党,或许……”
素问还没说完,云澈便一摆手,道:“雷家很复杂,我们暂且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