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听闻忙挽起太子衣袖,将手指按在腕上。须臾,她将手移开,又望了望太子的气色。
她见太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魁梧,眉目俊朗,虽患病在床,但却无半分萎靡之态。
“太子请放心。您素来身体康健,虽染时疫但精心调养还是可以康复的。”素问没理睬公孙甫,而是对太子好言安慰,就像个称职的医生安抚病人一样。
公孙甫听闻上前一把拉起素问便往外走。
刚出了东宫,公孙甫扬手便给了素问一个耳光。素问顿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半张脸似火烧一般。
“你干嘛打人?”素问急了。这古代人也太不讲理,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公孙甫两眼冒火:“贱人!十九皇子你不救,偏偏要救太子。你、你是不是皇后一党?”
素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裙,仰起脸直视公孙甫,冷笑道:“公孙大人,你们前朝后宫如何结党营私与我无关。我连皇后的面都没见过,何谈与皇后为伍?我只是就事论事。十九皇子年幼体弱,本就先天不足,现已病入膏肓,任神仙也救不了。而太子殿下已成年,又身体康健,如若对症下药,几日便可康复。”
“太子不能救!”公孙甫瞪着凌厉的双眼,高声道。
“太子为何不能救?”
不知何时一位身着深蓝色朝服的老者立于公孙甫身后,听闻公孙甫的话,便沉着脸问道。
公孙甫一惊,忙转过身,见到老者,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太师啊。”
太师张久之又问道:“公孙丞相,刚刚说太子不能救是何意啊?先帝临终遗诏是让太子即刻登基。老朽以为,应立即为太子诊治,待太子康复后便举行登基大典。”
素问在一旁看明白了,这个太师应该是皇后一党,或者是先帝的死忠派,总之与公孙甫不是一路。
公孙甫转了转眼珠,笑道:“老太师可是年事已高?这耳力明显是不行了。在下刚说的是太子不能不救,您怕是漏听了一个字。”
素问差点乐了——这公孙甫也太能瞎掰了。
张久之听闻捋了捋胡须道:“即是如此,便让这位女医替太子诊治吧。”
于是,素问就在张久之和公孙甫的带领下,再次回到太子的病榻前。
素问写了药方让宫女去太医署拿药。
“张太师、公孙丞相,本宫有些累了,请回吧。”太子下了逐客令。
两人互望了一眼,便相继离开了东宫。
“姑娘,你是谁?”太子抬起头睁着红肿的双眼,望着坐在床边的素问。
素问心想,该怎么回答呢?她是被先帝封过美人的,按辈分该是这太子的庶母。但素问刚刚十六岁,而太子已经二十七八了。忽然有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子,真是奇怪。
“小女是太医署新来的女医。”素问想还是编个瞎话吧。虽是撒谎,但怎么也比说我是你后妈强啊。
太子忽然用力抓住素问的手腕,瞪着眼睛狠狠道:“太医署什么时候有过女医?说!你是不是公孙甫派来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