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位老太太还真不十分登门,虽然她嫁的只是个正六品的太医院医官,可那等人脉在手,只等你来巴结我的做派简直做的淋漓尽致,张太夫人到底也为侯夫人,虽说因着家族衰败,只封了二品诰命夫人,但也比汪家老太太强的多了,可这些日子来,也是张太夫人上门去的多。
在太医院里的这种职位,官职虽不大,做到顶天,也只是个正五品,可因着职责,不仅是皇室,就是各公侯府邸,各世家贵族,甚至能搭上线的豪富商家,都常常要请了家里去,不仅钱财上宽裕,甚至人脉上也是比人强的。
汪老太太又是个最精明不过的人了,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就最有主意,这夫婿就是她自己选的,夫婿人才并不算十分出众,她看中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几十年来,汪老太太从当年的汪家大少奶奶,变成了大太太,如今成了老太太,在帝都几乎是每一家的门第都进过,跟不少夫人太太奶奶有往来,虽在高门大户也算不上多有体面,可好歹能进门,跟一些王府公主府的长史官等颇有交情。
谢纨纨的亲事,就是汪老太太一手促成的,这对谢家,当然是意外之喜,张太夫人这样的人,这一年来也总上门去与她说话,当然,汪老太太言谈间自然是得意的说:“大姑娘的事儿,不过是举手之劳,绵姐儿的人才这样出众,这今后的造化也更不用担心了。”
只可惜,这位汪老太太这话并没有跟自己的亲闺女汪夫人明说,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闺女知道内情,倒叫张太夫人觉得汪夫人鼠目寸光,经不起跟前一点儿好处,倒要耽误绵姐儿的好前程。
当然,这些内情,都是如今事情败露,汪老太太上门来摊牌,张太夫人才知道前因后果的。
“摊牌?”叶锦这样镇定的人都不由的低声重复了这样一句话:“大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汪老太太把姨外甥女卖给了徐王妃,暗中安排人要害她性命,如今事情败露,明明是应该谢家找她算账的时候,她怎么会用得上‘摊牌’两个字?
谢纨纨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确实是摊牌,汪老太太大约手里有把柄,所以有恃无恐。丹红调到我屋里,到如今,已经半年有余,我虽病了一场,却还是又好了起来,我总不死,自然是有人着急的,且如今丹红已经折了,你又到了我这里,越发不好安排。暗的不成,自然就要用明的。丫鬟办不了,换个人来下手,显然就容易了。”
叶锦已经完全跟不上谢纨纨的思路了,只得又应了一个‘是’字。
谢纨纨又沉吟了一下:“此事须的你代我回叶少,第一,汪老太太并不认为丹红此事有什么要紧,是与我无关的。看来王妃也不知道丹红就是下手的人,并没有察觉出咱们的动静,是以那边还会再次下手。
第二、我们家或许有长辈早就参与了这件事,大约是三老爷,为着儿子,太夫人大概是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