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亭幽心里还甜着,却不知定熙帝那边嘴巴估计已经甜着了。
待亭幽回和曦宫处理事务,才知道下午媛昭仪送了点心去乾元殿。
听得消息,亭幽还能故作镇定,晚膳时居然也没给定熙帝摆脸色,殷勤伺候了用饭、用茶,定熙帝别说没任何表示,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朕去书房,你自己早些睡吧。”
亭幽在定熙帝背后咬碎了一地的牙。早些睡,睡什么?既然不让人侍寝,你翻人牌子做什么?亭幽气得跳脚。
想必是下午被媛昭仪吸干了精、血,亭幽气得浑身发抖,嘲笑自个儿下午还在那儿傻乐。
俞九儿来伺候喝药时,亭幽差点儿没忍住把药碗砸他脸上,这些内侍说到底都是和定熙帝一伙儿的,一丘之貉。但亭幽到底还是忍住了,喝了药,觉得困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亭幽起身已不见了定熙帝。“皇上昨晚可回来了?”
“回娘娘,皇上昨晚歇在书房的。”
亭幽面无表情地任宫人伺候。
“今早晨王公公来传话,皇上请娘娘在乾元殿用膳。”
亭幽心里哼了哼,一个早晨都没笑脸,领了抱琴去御花园散心,却偏偏糟心地遇上了媛昭仪。
上午阳光好,又不刺人,媛昭仪正抱了二公主香浓出来晒太阳。
“给贵妃娘娘请安。”媛昭仪柔柔地道。
媛昭仪因为生孩子而丰腴的身子如今已经苗条了下来,只是胸部还胀鼓鼓的,瞧着就诱人,都是当娘的人了,看着还嫩得葱段子一般,亭幽打心眼儿里觉得看见她就烦躁。
二公主香浓的脸蛋如今已经长开了些,脸蛋红润润的,长得像媛昭仪,只是鼻子像定熙帝,长大了必定是位美人儿。
亭幽心底遏制不住恶意地想,生了公主又怎样,还不是不受定熙帝待见,二公主的名字都还是贱人取的。
可是,可是毕竟人家生了个女儿,总好过自己。再瞧瞧媛昭仪美润的脸色,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慈母样子,亭幽就觉得刺眼,太刺眼了。
亭幽不由想起上回在西苑问幽亭,这位媛昭仪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招惹定熙帝,果真还让定熙帝去宠了一回,这就怀上了二公主。
这昨儿个下午背着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狐媚呢,指不定五皇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呢。
亭幽神思恍恍惚惚地,直到抱琴喊她,她才回过神来,媛昭仪还委屈地屈着身子呢。
“起吧。”亭幽端着架子,其实心里早懊悔了,自己怎么就走神了,当众给媛昭仪难堪,这传出去还不知多难听呢,也不知定熙帝会如何想自己。
这位媛昭仪就不懂自己起身么?虽说上位不叫起,按礼她是不应起的,但平日里可没见她有这般规矩,有孕那段日子,嘴里虽然说得好听,但行礼可是连身子都不带弯的。
这位媛昭仪要不是生的是公主,只怕鼻子这会儿都要朝天了。
亭幽看不得媛昭仪袅袅娜娜的样子,转身走了。心里却开始懊悔,真是辜负了老祖宗的教诲。
老祖宗是不赞同宫里嫔妃间互相争斗的,那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宜了后面的人。何况帝心在何处,看的是你自个儿争气不争气,可怨不着别人。
若皇帝瞧不上你,你就是弄倒一个,后面还有十个、百个。
同嫔妃斗,没得损了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得不偿失。
但亭幽就是忍不住厌烦媛昭仪,恨不能远远地打发了她。否则当初何丽珍给二公主取名时,亭幽就会力争不同意的。
中午,亭幽伺候定熙帝用饭时,依然克制地打叠起精神和笑脸来伺候。
到晚上,用晚膳时,定熙帝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
亭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然是今儿中午“为难”媛昭仪的事儿传到他耳朵里了。但是定熙帝不开口,亭幽自己也不想开口。
饭后,定熙帝又去了书房,亭幽独自入睡。
这般过了好些日子,两个人都对这事表示沉默。亭幽心里却一直闹腾着呢,只觉得定熙帝不开口,定然是觉得愧对自己,他自个儿偷腥,她为难为难媛昭仪又怎么了?对,定熙帝按下这事不问,定然是因为这个。
否则他早该冷嘲热讽自己了。
不自觉里亭幽已经觉得定熙帝是只能是她自己的了,他背着自己召幸嫔妃那就是偷腥了。
亭幽这晚从定熙帝走后,是越想越气,虽然自己在乾元殿呆着,可定熙帝一直没宠幸她,挂着个空名而已。
亭幽不知道定熙帝为何这般,不想召幸就算了,做什么将她冷落在乾元殿里,夜里要么是歇在东书房,要么回来也极晚了,亭幽早就睡着了,早晨起床他又先走了。
用饭时,讲究食不语,也说不上几句话,饭后就匆匆去了前面。
有一瞬间亭幽摸着自己的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丑八怪吓着定熙帝了,让他恨不得能插翅逃离。
亭幽越想越委屈,越忐忑,老祖宗的教诲里可没有说过这个古怪情形该怎么做的。
亭幽将头埋在枕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累了才睡着。
梦里又梦见,定熙帝左手抱着媛昭仪,右手搂着关氏姐妹,左亲亲,右摸摸,好不快活。她们看见自己,便是冷嘲热讽,媛昭仪讥笑亭幽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关氏姐妹则在一旁咯咯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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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熙帝却什么话也不说,只当看不见自己。
小关氏还低下身子,拿嘴伺候起定熙帝来,大关氏则摇着定熙帝娇声道:“皇上,她可会这个?”